藍布恩那邊兒環境有些嘈雜,流利的外語交談中,也透著分外緊張的氣息。
他隻是簡單的跟薑丞岸解釋了句,“你放心,我們會確保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老子他媽弄死你!”薑丞岸的謾罵被切斷的通話擋回來。
他胸腔裏壓著火,氣的氣喘籲籲,盯著手機半晌,不知道該怎麼給周北競回電話。
但他也不知道周北競那邊到底什麼情況,拖的越久可能危險就越高。
他硬著頭皮打回去,不出兩秒被接起,“那王八蛋騙我了,你——”
“跑跑被劫持了。”周北競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憤怒和慌亂,“我們已經接到電話,在趕過去的路上。”
“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我這邊聯係警方,藍布恩那個混蛋一定會以跑跑的安危為先的!”
生氣和擔心,讓薑丞岸坐不住,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
周北競卻說,“我已經跟國內的警方聯係過,會隨時保持通話,別指望藍布恩。”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聰明如他,瞬間就猜出來藍布恩那群人,是想把他當成誘餌。
“周總……”張文博在後視鏡裏看著周北競,提醒道,“剛才那些人提供的地址,車開不進去,要走好長一段山路,而且山裏的環境錯綜複雜,我們單槍匹馬的進去,會受製於人。”
周北競劍眉緊蹙,微微側目,看了看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的路千寧。
她身體緊緊鎖在角落,看著車窗外飛流而逝的景物,往日裏那雙神采奕奕的眸中,此時透著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她甚至沒哭,可越是這樣證明她在崩潰的邊緣,一觸即發。
他咬緊下顎,麵部線條隱隱可見,覆上她的手,“跑跑會沒事,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你別碰我。”路千寧迅速把手縮回來,眸中迅速氤氳了一層霧氣,擋的她視線根本看不清楚。
她聽不進任何安慰,任何勸說。
唯有跑跑回來,她才能冷靜下來,能思考。
周北競筋脈清晰的手騰空著,薄唇緊抿,目光寸寸不離的看著她強撐,心如刀割。
車廂裏陷入死寂,令人窒息。
帶走跑跑的那群人,就在江城外的山頭上落腳。
山腳下寥無人煙,依稀可聽見叢林裏的鳥叫,顯得格外空曠。
車在山腳停下,路千寧本能的打開車門就要下去,她背對著周北競打開車門,一隻腳剛伸出去,忽然頸肩一疼。
人就失去意識,身體朝後麵倒下來。
周北競寬厚的大掌接住她軟綿綿的身體,把她抱在懷裏,俯身吻了又吻她的額頭。
他指腹捏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沉默了十幾秒鍾,將她放平在後座,折身下去,關上車門。
“周總——”張文博迅速打開車門,周北競卻也沒給他下來的機會,反手把駕駛位的車門關了,隔著車窗。
“有煙嗎?”
張文博顫抖的手在口袋裏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煙,“有……”
他接過來,掃了眼後座,眸光微沉,“帶她回去,如果她醒了就告訴她,我一定會把跑跑和她母親平安的帶回來。”
“周總——”張文博還是想下去,卻被周北競一個眼神給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