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城?為什麼?”
張欣蘭一臉不解地看向了路千寧,“不是已經找到北競了嗎?他怎麼沒有和你回來?”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路千寧的身後,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周北競並沒有跟著回來。
路千寧抱著柔軟的跑跑,不知道是在緩解母女分離地思念,還是在從她身上汲取力量。
她沉了沉呼吸,抱著跑跑地手不由得加大力度。
強忍著情緒,再一次將海城的情況全盤托出。
張欣蘭驚呼出聲,“失憶了?”
“高空墜海,能活著就是好地。”路千寧臉上閃過苦澀。
活著就好。
可當她發現他活著,看到他不記得她,甚至對別地女人要遠遠好過她時,那種心如刀絞地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張欣蘭察覺到路千寧的情緒變化,“對對對,活著就好。你和跑跑到了海城,還是一家人在一起,隻是……”
她的麵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似乎後麵的話,很難說出口。
“媽,怎麼了?”
“月亮這邊還一團糟,這個時候我走不開。”張欣蘭看著她懷裏的小奶包,自己抱著長大的舍不得分開。
但吳太太還在昏迷,張月亮和吳森懷的事兒擱淺至今,說好的跟吳先生見個麵的事兒也因為周北競突然出事兒拖延至今。
“我理解,媽,你就陪著月亮留在這邊,有什麼事情及時聯係我。”
路千寧抿了抿唇,末了又說一句,“月亮的事情不要再拖了,沒有人知道吳太太究竟什麼時候醒過來,拖久了她很吃虧,盡早讓她自己做個決定。”
這個時候張月亮最需要的是自己做決定,旁人隻能給她建議。
見張欣蘭又愁眉苦臉,路千寧又添了句,“媽,她已經是個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路,您要做的是給她分析利弊,不要替她做任何決定。”
張欣蘭點了點頭,“媽知道了,媽也想把這番話送給你,你跟周北競這一路波波折折我太心疼了,有句話……雖然過分,但我還是想說長痛不如短痛,你帶著跑跑顛沛流離的不是辦法,你這條路注定也很難啊!”
“您放心,我自己選的路,再辛苦也會堅持下去。”路千寧心底承受的痛苦和壓力,這幾個月來都未曾吭一聲。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找得到周北競皆大歡喜。
找不到,那就是她活下去的一個目標,帶著跑跑好好地生活下去。
簡單地交代張欣蘭一番,她便去了霍氏和北寧一趟。
北寧這邊她全權做主,公司高層縱然對她把所有資金注入小山村的項目而不滿,但也隻能由著她。
但霍氏就沒有那麼好打發,霍坤之和林清越都未曾阻止,但高層和股東的壓力傾巢而至。
她剛抵達公司,林清越就找上門。
林清越將她打量了一番之後,眼神微微有些黯然。
周北競剛剛出事的消息傳來時,他以為是他的機會來了。
隻要她從失去的傷痛中走出來,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結果……
那時候他依然還抱有希望,可現在看到她的樣子,他就明白。
無論周北競是生是死,他都沒有機會。
因為隻要那個人存在,他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