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趙小甜找了服務員,把喝的醉醺醺的顧南拎起來走了。
包廂裏隻剩下路千寧,她抬起頭眼眶濕潤,斜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是挺痛苦的。
他大概就是不想讓她陷入這樣的痛苦,才那麼執意。
但她想,現在他的心裏一定比在小山村舒服一些。
這兒離她更近,離跑跑更近,他就算是——至少,她們也算在他身邊。
想到跑跑,路千寧的心裏愈發翻湧難受,看著桌上擺的五顏六色的液體,強忍著才沒有喝下去。
家裏還有跑跑,她得回去。
深夜,十一點多,她驅車回家,精致的麵容除了有幾分倦意,已然看不出異樣。
——
病房裏,周北競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站在窗邊看著佇立在市中心燈火璀璨的大廈。
那是北寧,這幾個月他一直關注著,已經在路千寧的帶領下步入正軌,發展迅猛。
“這麼冷,你開著窗戶還在窗邊站著,就不怕凍感冒了!”薑丞岸一進病房就開始絮絮叨叨。
走過來直接把窗戶關上,卻詫異的發現有條縫怎麼也合不上。
他加大了力度又關了一次,依舊合不上。
低頭才發現,周北競的手搭在窗沿,被他兩次關窗卡的手指白的毫無血色。
“你怎麼不說一聲!”他趕緊把周北競的手拿開。
周北競低頭才看到手指被卡主了,眸光微沉,“沒感覺到疼。”
指尖末梢出現無力,漸漸失去直覺都是惡化的開始。
薑丞岸捏著他的手腕,不自覺地用力,“疼不疼?”
“手指頭不疼,手腕疼。”周北競把手縮回來,“醫生那邊怎麼說。”
“你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抽血檢查了,經過這次抽血化驗發現藥效發揮作用緩慢了許多,他們也在盡力的研製解藥,但其中一味總是破解不了,還在逼問那群實驗室裏的人。”
薑丞岸示意周北競回床上歇著,將一份檢查報告遞過去。
“任強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變態,據說這個實驗是人手經過一部分,沒有全程所有人都參與的,所以那些人全部都招了也拚湊不起具體的藥劑用量,因為——還差一個人。”
可實驗室裏,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剩下的一個添加了藥物用量的人沒被抓,研製解藥的路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能參與實驗的,肯定不是隨便一個小嘍嘍。
這足以證明,外麵還有人在逍遙法外。
“炸死了任強,線索全斷了。”薑丞岸想,當初還不如把任強抓起來,嚴刑逼供把解藥搞出來呢。
周北競看了眼檢查報告放回桌上,“那就從任強手邊的人查起,一個也不要放過。”
薑丞岸正想應聲,又冷不丁擠兌了句,“查什麼查?你都準備好赴死了,費我們心思幹什麼?”
一個枕頭丟過來,砸在薑丞岸臉上。
他手忙腳亂的接住,“也就衝著我們發發脾氣,你再敢衝人家路千寧黑臉試試?人家都不來看你。”
聞言,周北競臉色又黑了幾分。
昨晚住院到現在,她竟是一次沒來過。
他翻身倒床閉目,看起來是要睡覺。
後腦勺都散發著不悅,薑丞岸不敢再惹,抱著枕頭在沙發上躺下。
他琢磨著,路千寧肯定要來看周北競的,最遲不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