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坤之腳步頓住，扭頭看著路千寧，路千寧挑起眉尾，“不是你說的，沒了孩子她對你什麼都不是嗎？斷的幹淨對你對她都好。這一點兒我讚同，但你要說到做到。”
說話間，她已經朝葉歆凝走過去。
看著她帶著葉歆凝進了汪宅，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霍坤之才收回目光。
包紮著繃帶的手緊緊捏著門把手，低了低頭壓了壓胸腔裏複雜的情緒，然後才拉開車門上去。
路千寧帶著葉歆凝回汪宅，又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然後去跟汪老夫人告別。
“外婆，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回市裏，改天我弄個房車過來，帶您去市裏吧。”
身份已經曝光，汪玉嫣和秦明成不會阻止她帶著外婆去市裏了。
外婆滄濁的眼眸深處透著星星點點的不舍，她看的出來。
說難聽點兒，這個年紀的老人，活一天少一天。
她應該很想跟路千寧時時刻刻住在一起。
聞言，外婆欣慰的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外婆不去，在汪宅住慣了，你多回來看看就行了，趕緊走吧。”
天色漸晚，回去的路程很長，路千寧耽擱不得，隻能先離開。
她帶著葉歆凝回去的，從天色蒙蒙黑走到一片漆黑，一望無際的平原十分廣闊。
但葉歆凝看著窗外的眸光毫無波瀾，“其實，我在江城生活了這麼多年，有些不習慣這邊。”
“很正常。”路千寧吸吸鼻子，附和了句，“我也不習慣，兩地不論是天氣還是飲食差異都很大。”
如果不是周北競天天在家裏做飯吃，她估計要在北原餓的皮包骨。
“但我已經習慣了沒有霍坤之的日子。”葉歆凝低了低頭，“他突然來了，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影響，我都想離開這兒了。”
汪玉嫣和秦明成的事情，還在瞞著汪老夫人。所以對於汪嘉藝的‘忠誠’來說，葉歆凝這個人擺在這裏還是有用的。
葉歆凝想離開，基本不可能。
路千寧單手撐在車門上，趁著紅綠燈路口給周北競發了個定位消息，然後才回答葉歆凝，“你們的關係理不清，你跑到哪裏他都會追過去的。”
聞言，葉歆凝抿了抿唇瓣，不解道，“那你說，他糾纏不清到底想幹什麼？”
那晚霍坤之在車上說讓她賠他個孩子的話曆曆在目。
但那分明是氣話，不能當真。
“當初我不走，是我覺得他心不能這麼狠，我想幫他，我真的沒有想過利用孩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也沒想過因為發生過關係就嫁給他，可是他眼裏的我就是貪財，善於算計的……”
葉歆凝語氣輕嘲又帶著濃濃的失落。
她錯在一開始在霍坤之讓她走的時候，她就該撇下十年來的資助恩情，走得遠遠的。
錯在，不該長心。
“角度不同，所以你們看待事情的觀點不同，沒辦法評斷誰對誰錯，反正你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曾經積下的因。”
紅燈變綠，路千寧又發動引擎，腳底的油門踩到底，直奔市裏。
抵達住的地方，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天全黑了。篳趣閣
路千寧把葉歆凝送到了別墅門口，看著葉歆凝去敲別墅的門，卻遲遲沒有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