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競聽不見電話內容,隻看到路千寧接起電話沒幾秒,就目光愕然,回過頭來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他起身繞過辦公桌,站在她身側,待她掛了電話直接問,“怎麼了?”
“我冤死了。”路千寧瞥了下嘴,雙手環著他的腰額頭抵在他胸口,“中午吳玉蘭請我吃了個飯,現在流產了,蔣家人給外婆打電話,就是想追究責任。”
她有著被冤枉找家長卻解釋不清的無辜,也有著媽賣批般的心情。
周北競身體後傾,靠在書桌上,一手覆在她後背輕輕拍了兩下。
“我讓人查一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打算過幾天離開北原的腳步又被暫時性的擱淺。
讓路千寧比較鬱悶的是,她越不想把和蔣馳書的關係公之於眾,事態卻越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當天下午,她和周北競就回了汪宅,到的時候蔣家的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
客廳,汪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一側是什麼也不懂的跑跑,手裏拿著小玩具,烏黑的大眼睛看著下麵坐著的蔣夫人。
許是蔣夫人臉色太差,導致跑跑也不敢出聲。
直到看見路千寧和周北競來了,跑跑在椅子上一躍而下,邁著小短腿朝那邊跑。
“媽媽,爸爸!”
她抱住了路千寧的大腿,又回頭看了眼蔣夫人,顯然是有些害怕。
路千寧把她抱起來輕聲哄了兩句,交給下人帶她去玩兒,然後才進入客廳。
蔣夫人身後站著蔣鑫成,蔣鑫成一臉氣憤的盯著她,若眼睛是一把刀,估計她現在就已經被戳成了篩子。
“老夫人,不是我欺負你們家孤兒寡母,主要是我們蔣家的一條命都賠在路千寧手上,我不能就這麼算了!”蔣夫人開了口,氣勢淩人。
汪老夫人哼了聲,“你打個電話來說我們家囡囡害你兒媳婦流產,我就得信?萬事講究證據!”
“你想要什麼證據,我都給你找!”蔣鑫成怒道,“今天中午玉蘭跟路千寧吃飯的時候,路千寧一口都沒動,她絕對是下了藥自己不敢吃!我們已經在聯係那家餐廳了,想要證據到時候就拿給你看!”
吳玉蘭根本沒懷孕,但現在肯定有她的流產報告,畢竟演戲要演全套。
至於那家餐廳,要麼不出麵出麵就絕對已經被安排好,所以蔣家母子兩個這麼有恃無恐的找過來。
路千寧好奇的是,蔣夫人和蔣鑫成在整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們是知情者,還是……
她細細打量一番蔣夫人和蔣鑫成,在一瞬間斷定了——
蔣鑫成絕對是個槍頭子。
但蔣夫人肯定知情。
畢竟,就吳玉蘭那腦子,也想不出這種方式來栽贓嫁禍。
“這個世道,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是假的,證據的真假性尤為需要辨別。”
路千寧剛說完,蔣鑫成就在蔣夫人身後衝過來,作勢要撕了她那般目眥欲裂。
周北競身形微動,擋在路千寧前麵一個鷹隼般的目光,頓時嚇的蔣鑫成停下腳步。
“蔣夫人,說說你的目的吧。”他越過蔣鑫成,嗓音冷然的開口。
被戳破心思,蔣夫人麵色悻悻,“兩家始終關係不錯,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壞了關係,如果能公開道歉,並且離開北原,以後就當沒發生過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