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和周北競早就已經對蔣馳書起疑心了。
過於幹淨透徹,查都查不出汙點的人,往往是問題最大的。
隻是路千寧始終找不到足夠合理的理由,那就是蔣馳書為什麼這麼做。
“你連個機會都不給,又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戒賭?那是我第一次沾,我也是被人算計著騙到賭場去的!”蔣馳書情緒過激,額頭的青筋凸起,“不要把自己說的好像救世主,她根本就是不愛!”
路千寧扯了扯唇角,失望中多了幾許諷刺和淒涼,“如果她不愛你,就不會在你們分開之後,仍舊封鎖你賭博的消息,你給別人下跪的消息,還生下了我。”
蔣馳書的這些破事兒,連汪老夫人都不知道,可見汪羽柔多麼的想維護好蔣馳書,讓他做一個正道的君子。
他雖然在她心裏有了汙點,但她想讓他在別人眼裏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
多可笑——
用自己幾十年的維護,換來了一隻白眼狼。
“她那是在彌補她曾經給我帶來的傷害,但她做的一切,什麼都彌補不了!”蔣馳書情緒愈發激動,眼底猩紅。
像蔣馳書這種隱藏了多年的人,已經鑽入牛角尖執拗到一定的地步,路千寧跟他思維不在一條線上,根本溝通不了。
“你比我想象中聰明!”蔣馳書陰沉的臉色變得有些狠厲,“我以為你會和她們徹底的撕破臉,鬥個兩敗俱傷。”
“你圖什麼?”路千寧實在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那畢竟是跟你過了三十年的妻子,你把她推入火坑就不怕遭報應嗎!如果不是你處心積慮做的這些事情,你這一輩子還是很幸福的!”
可他親手毀掉了堪稱人生贏家的道路。
蔣夫人到底也是出身名門,長得雖不算漂亮但也是溫婉恬靜,守了這麼多年的‘活’寡,還把一雙兒女養大,做到了妻子應盡的義務。
“你放心,我接下來——也會很幸福。”他在口袋裏,掏出一雙白色的手套。
擼起袖子間,路千寧看到他手腕上幾道清晰的抓痕。
“是你殺了吳玉蘭?”
蔣馳書不以為意的笑笑,“她力氣倒是挺大,抓了我的手,給我帶來了一些麻煩。”
不然,他也不至於偽裝一場車禍,把手給包紮起來。
“也是你勾結了你妻子的初戀,製造了一場我丟失的假象把我丟出去,目的是讓我媽媽痛苦一輩子?”
路千寧又問。
蔣馳書承認,“是,她一定受不了孩子丟失的痛苦,她比我想的能熬,按照我的推算她會在你丟失的十年內,徹底玩完。”
“那宋青也是你的人?”路千寧不動聲色的後退。
她退一步,蔣馳書就會往前走一步,白色的手套穿戴整齊,他眼底起了殺意。
“當然,這種案子要真有人死命查,根本禁不住的,你媽媽臨終之前,也對我起了疑心,不過她沒你這麼幸運死之前還能知道所有。”
路千寧眼眸一眯,“死?你想殺了我?”
麵前的溫潤君子像是露出獠牙的怪獸,在腰間抽出一把尖銳的刀子,他繼續朝路千寧逼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算回了江城也會繼續調查你丟失的事情,依照你的能力,總有一天你會查到我頭上的,我不能放你走,好賴北原是我的地盤,在這裏把你解決了……沒有人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