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上下打量著錢總,半晌突然說,“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跟我們談的好好的突然要反悔不簽合同的錢總吧?”
“不是,路總您這是說的哪裏話,都是幾千萬的項目,我可不是得斟酌斟酌嗎?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錢總也不管她是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看到有的談就立馬解釋表示衷心。
可,路千寧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就幾千萬的項目而已,我們從來不強人所難,霍氏向來都隻跟上趕著的合作商合作,既然您猶豫我們不強求,再見。”
說完她拎著裙擺進入宴會廳,重回林清越身邊。
林清越側了側身體問,“你前腳走後腳錢總就過去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但他是頭驢,想幹什麼你心裏不清楚?”路千寧扯了扯唇角,攏起長發看著四周麵色討好的目光,“以後霍氏有遇到什麼難事兒沒必要低頭。”
就算今天錢總這個回頭草他們要吃,也得讓草主動送上門,堅決不幹那種上趕著讓別人為難的事情。
“我夾在這個位置很難,底氣沒有你們硬,真犯了錯惹了什麼大人物,萬一帶來損失承擔不起。”林清越單手插在兜裏,身體靠在牆柱上,笑容有些苦澀。
路千寧一怔,轉過頭來看他,“是我忘了考慮你的感受,那下次公司再有事情的話……你可以跟我們說,我們來解決。”
畢竟霍氏不是他的,他就
算想強硬對方吃不吃這一套兩說。
萬一惹怒了,真給公司帶來什麼損失,他心裏會過意不去。
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我還確實有時間想跟你說。”林清越抿了口酒,說道,“我想辭職。”
路千寧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驚訝不已,“為什麼?”
林清越解釋道,“沒有什麼具體化的原因,主要是我已經三十出頭了,家裏催婚催的厲害,按照這個工作製度我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霍氏穩住了,我在與不在沒有太大的意義,隻不過是能讓你和霍坤之多偷懶罷了。”
“你要是為了結婚生子的事情離職我還可以理解,但你說你在霍氏沒意義,我可不答應。”路千寧不能泯沒了林清越的功勞,“當初霍氏是我們三個一起打下來的,對外雖然是我和霍坤之,但對內你絕對做到了一個企業高管該盡的義務。”
若不是林清越幫忙清理內部,讓他們有備無患,他們怎麼能安心處理別的事情?
“我不是來討要功勞的。”林清越嗤笑,“你就是把我的誇的再天花亂墜,這個辭職的念頭我也收不回來了。”
路千寧吸吸鼻子,看著不遠處三五成群小聲議論什麼的人群,思索著什麼。
她出身寒門,若不是嫁給周北競不會有站在這個大廳的資格。
哪怕她的手段再了得,能力再強,也算不上上流社會的人。
教育機構做的再大,也無法和北寧這樣的上市企業
比。
林清越和她一樣,在這樣的背景下他隻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做上流社會最底層的人。
“那你跟我說說,以後有什麼打算,就算要結婚生子不可能不賺錢養家。”
再讓林清越去其他企業做高管是不切合實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