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投羅網又能怎麼樣?”徐成洋諷刺道,“以前是頂著別人的身份活,現在連臉都換成了別人的,我就是死了也不再是任景業,還計較別的做什麼?”
徐夫人一噎,情緒愈發激動,胸口起伏跌宕。
緩了幾秒鍾,她壓了壓那口氣才語重心長的說,“我們要忍一忍,不然你爸爸這麼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隻要我們熬過這一關,你在徐家立穩腳跟,再過幾年我們壯大了實力,你讓徐家改姓任,沒有人能反對的了!”
“任什麼?”徐成洋麵色陰沉,“名字還要改吧?畢竟任景業已經是全球通緝的罪犯了,到頭來我這輩子都不能再是我了!我隻堂堂正正的做了一年多的任景業,就是被警方通緝,雞飛狗跳的時候!”
那樣的日子,雖然很苦,但是他還挺開心的。
他寧可這一輩子都躲躲藏藏,浪蕩瀟灑。
“你不認可我的計劃?”徐夫人語氣凝重了幾分。
“你不需要我認同你的計劃,在你騙我喝下那杯牛奶的那一刻,我就沒有選擇權,隻能聽你的。”任景業站起來,眸光陰森,不再看她,“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闊步離開。
徐夫人咬了咬牙,起身追到了玄關,“不管我後不後悔,你都得聽我的,不然——”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徐成洋已經下了台階。
當天下午,徐成洋就約了周北競見麵。
剛好是路千寧接的電話,她當時就答應了,還高興的咧嘴笑到合不上。
“徐成洋約你了!”把手機一丟,她報了個餐廳的名字。
換來周北競的刀子眼,她一個激靈。
“很高興?”他嗓音明顯聽出不悅,“我沒空。”
“你有空。”路千寧趕忙說,“今天晚上不是打算早些下班的?剛好騰出時間來跟徐成洋吃個飯。”
周北競垂了眼皮,不知又想到什麼扯了扯唇角,“那我讓張文博送你回去。”
路千寧的臉頓時皺成包子,“你明知道我想見徐成洋的。”
或許她能詐出什麼更有用的信息來呢?
偌大的辦公室裏,溫度猛然降了些許,路千寧不由得背脊一涼,繞過辦公桌圈了周北競脖子,“我又不是對徐成洋感興趣,這個醋你就不要吃了!”
“你倒是想。”周北競輕嗤一聲,見不得她一臉哀求,也聽不得她語氣軟下來,沉聲答應。
晚上,海鮮餐廳。
徐成洋選的這個位置不太適合路千寧,畢竟她懷著身孕。
但她扭著要來,也沒有換地方,順便也解解饞,許久沒有吃海鮮了。
但周北競堅持讓她把原本的生醃一類的菜品全部換成了熟的。
連等都沒等徐成洋,菜已經上了個七七八八,姍姍來遲的徐成洋愣了愣,然後才在兩人對麵坐下。
“不好意思,周總,路總,我來遲了。”
“所以我們沒等你就直接用餐了。”周北競挑了下眉,聳了聳肩膀,便不再搭腔。
徐成洋招手喊來服務員,又添了幾道招牌餐品,一眼就看出餐桌上的海鮮都是熟的,他便讓服務員也做成熟的再端上來。
路千寧餘光打量著徐成洋,耳根處和鼻翼間有明顯的僵硬感,臉頰兩側也有疤痕,被頭發遮住了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