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般的臉頰上,那雙陰蟄的目光比之前更令容暖暖背脊發涼。
她對視了半秒就下意識的收回目光,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了那般說不出話來。
徐海媛蹦蹦跳跳的去了徐成洋身邊,“爸爸。”
“嗯。”徐成洋嗓音不辯喜怒的應聲,“你怎麼到醫院來了?”
他和徐玉祥都住進醫院,徐家沒有人照顧徐海媛,所以容暖暖就把孩子接走了。
徐海媛看了眼容暖暖說,“我媽媽有事兒找你,就帶我來醫院了。”
下意識的,容暖暖想阻止徐海媛開口,但為時已晚,她站在原地目光別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著包帶。
“有什麼話趕緊說,這種地方不適合小孩子長待。”徐成洋跟容暖暖說話完全變了一個腔調,不似仇人但腔調強硬。
容暖暖隻能硬著頭皮開口,“現在你和爸都在醫院裏,你的身體恐怕一時半會兒恢複不好,需要人長期照顧,爸又年紀大了,如果你覺得可以——”
“可以什麼?”徐成洋打斷她的話,“你想回徐家?繼續給我戴綠帽子嗎?我這身體一年半載都不見得滿足的了你,你回了徐家掌權有什麼居心?”
以前徐成洋眼光不夠長遠,從來不會考慮徐家財產的這些事情。
就連徐夫人跟了徐玉祥,他也隻是看不順眼,防著徐夫人會爭奪財產這事兒還是容暖暖教唆的。
經此一事,他的防備心簡直不要太強。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在你眼裏我是那種人嗎?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做錯了事情,但誰沒犯過錯誤呢?你這麼些年斷了跟女人曖昧了嗎?”容暖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跟徐成洋講道理,“徐家現在不能沒有人做主,好歹我以前也在徐躍待了這麼多年,公司那邊沒有人坐鎮怎麼能行?”
徐成洋沉默了幾秒,突然就笑起來,“我就說,你是為了徐家的財產來的吧,你想要徐躍,你想跟路千寧一樣做個女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難聽的話語在他嘴裏說出來,刺的容暖暖臉色蒼白。
她哪裏有和路千寧比的想法?
“別說周北競,連我都覺得路千寧比你強一百倍一萬倍,你哪裏配跟她比?想把我們徐家當踏腳石去跟路千寧搶男人?不知天高地厚。”徐成洋不給她辯駁的機會,拉了拉徐海媛的手,“一會兒我讓管家來接你,你會家裏安心上學,不要再去她那兒了。”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說完他就帶著徐海媛進入病房,徐海媛連頭都沒回就跟著走了。
容暖暖盯著父女兩人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拳。
她怎麼就比不上路千寧了?
如果當初不是她被學校處分,一直留在周北競身邊的人就是她!
不論是花雲然還是盛央央,根本沒有可能性嫁給周北競,路千寧不過是鑽了個空子而已。
恍惚間,她腦海中路千寧的身影不斷浮現,一點點將她的心壓到底。
“徐成洋,你簡直是瞎了眼!我會讓你看到,離了周北競,路千寧根本什麼都不是!”
進了病房的徐成洋聽了她的話動作一僵,不過幾秒就恢複正常關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