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闕行重新把勺子攪動一二,又遞到章勻凝嘴邊,“這裏沒有觀眾。”
“沒觀眾我也得解說啊,我是個負責的解說員。”蘇蘇理直氣壯。
不顧章勻凝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
盛闕行哪裏是那種喜歡玩鬧的人?
再讓蘇蘇這麼鬧下去,沒法處了。
“隨便吧。”盛闕行竟是沒理,並且同章勻凝說,“別理她。”
章勻凝點點頭,彎腰把他遞過來的粥喝了。
他喂,她吃。
蘇蘇在一邊絮絮叨叨,什麼旁白,就是朝著撮合兩個人去的。
吃過飯,醫生又來了,“哪位是病人的家屬,跟我過來一下,我交代一下病人病情。”
“他。”蘇蘇把盛闕行往前推了推,“醫生,你看的出來吧?”
醫生怔了怔,目光在盛闕行和章勻凝身上徘徊,應了聲,“嗯,很般配,過來吧。”
已經被推出來,盛闕行隻能跟著醫生離開。
病房的門關上,蘇蘇倒在沙發上就笑的直不起腰來。
“你別鬧。”章勻凝語氣無奈,“他不是那種亂開玩笑的人。”
蘇蘇白她一眼,“他不亂開玩笑,你不張嘴,那你們之間這層窗戶紙什麼時候再捅破了啊?反正我張嘴了,我不說我難受。”
章勻凝沒好氣的說,“你有時間快回去找樓下那個帥哥小鄰居去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遇上喜歡的人……話少一半。”
她本就為數不多的話,少的可憐,但也不至於像蘇蘇說的啞巴吧?
“我跟帥哥小鄰居,注定無緣。”蘇蘇故作神秘,“你操你自己的心,別管我。”
章勻凝覺得不對,又問,“他怎麼跟著你來醫院了?你拿我手機給他發微信了?”
蘇蘇搖頭,更為神秘,“是你們兩個有緣分。”
“??”章勻凝不解。
但蘇蘇不肯說,美滋滋的去給她洗水果。
醫生辦公室。
盛闕行進來後,在醫生對麵坐下。
他身子筆挺,雙手撐在膝蓋,蹙著眉頭看向醫生,“她的手,是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她的傷口感染位置很深,昨晚送過來急診室的醫生做了緊急處理,今早上拿過來給我,我覺得光是吃藥打針,很難清楚感染,我建議清楚傷口處感染的肉,很可能……要觸碰到手心的筋骨才能徹底清除感染部位,但這樣的話……有可能會損傷她的手部神經,所以你們考慮一下。”
醫生麵色凝重,把病曆資料都拿過來,做了詳細的解釋後,給出了兩個選擇。
盛闕行瞳仁驟然一縮,“那,如果不清創呢?”
“不清創感染部位嚴重壞死,傷口長不好,還有可能導致鏈接手掌心筋骨的手指壞死,活動不靈敏。”
所以,醫生所謂的考慮和建議,其實都是必經之路。
如果不想讓章勻凝的手廢了,隻能接受治療。
“你是患者的丈夫吧?”醫生說,“她的父母呢?雖然你身為法定配偶也可以簽風險書,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通知患者父母,你們一起商量,免得到時候意見不統一,手術萬一有什麼意外,鬧出什麼亂子。”
醫生提議,通知直係親屬全部到場,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