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一個太子對九千九百歲來說,當然不費吹灰之力。”
“天下誰人不知他秦王沉迷酒色,遊手好閑,不學無術,行事荒唐。”
“可就是這樣的秦王,又怎敢殺許顯,和沈煉有聯係呢?”
“小小一個楊峰,九千九百歲不用在意,可誰指使他,誰讓他有這個膽子和您作對的,才是關鍵!”
之前在回來的路上,他思來想去,好像也隻有這種解釋更靠譜。
紀忠賢聽後,怒氣內斂,麵色深沉。
他在官場沉浮幾十年,又怎會看不出裏麵的問題呢。
隻是多年不曾被人大膽挑釁過,一時怒氣上頭罷了。
“能給楊峰撐腰的,恐怕隻有那位了。”
紀忠賢看向奉天殿的方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孫雲鶴繼續彙報:“九千九百歲,卑職已經查明,沈煉和東明黨,還有浙淮楚三黨都沒聯係,原本是陛下的心腹,現在看來,不曾改過門庭。”
提起沈煉,紀忠賢目光森寒。
這位紅衣衛指揮使他平時沒少拉攏過,既然拉攏不成,也想找機會除了。
奈何這人剛正不阿,做事心細,很難抓住把柄。
可以說隻忠於皇帝的紅衣衛指揮使沈煉,一直都是紀忠賢掌握紅衣衛的最大絆腳石。
紀忠賢麵沉似水,緊握著茶杯的手因為太用力已經發白,指點了點桌子。
“你有什麼想法,說。”
孫雲鶴咬了咬牙,拋出了心中不安的猜測。
“九千九百歲,恐怕要出大事了!”
“沈煉既然是皇帝的人,他肯定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了皇帝。”
“我們都不知道沈煉查到了哪一步,可從皇帝的反應來看,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皇帝真打算……”
孫雲鶴說著,下意識閉上了嘴,再說下去,便是大逆不道了。
紀忠賢當然明白,楊峰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真正殺許顯救沈煉的,是大魏皇帝!
“陛下恐怕早就想對咱家動手了,之前那被沈煉抓到的太監,不管說了什麼,都隻是導火索。”
“狡兔死走狗烹,自陛下沉迷煉丹後,就靠咱家來維持朝政,現在他身體不行了,就想來個過河拆橋,給太子鋪路。”
紀忠賢桀桀冷笑,頗有感慨。
不是他有多愚笨,隻是把持朝政多年,早在心裏把老皇帝當成了傀儡一般對待。
現在想來,要不是老皇帝沉迷煉丹,就憑當年平八王之亂的手腕和雄心,哪還有他紀忠賢的出頭之日。
“咱家在陛下身邊多年,自以為對陛下足夠了解了。”
“可論琢磨陛下的心思,咱家比奉聖夫人,還是差了些。”
“你進宮去找奉聖夫人,告訴她,她之前準備的那些東西,該開始了。”
“另外太子那邊,讓張乾給我盯死了!”
“去了哪幹了什麼,說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都要給我記清楚!”
“老皇帝身體不行了,想要有所什麼動作,接下來全得靠太子,所以一定要給我盯死了!”
“還要通知陳蠻那邊,做好準備。”
“若是太子那邊真有什麼打算,我們得先下手為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