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祚榮轉身走到哈日巴拉跟前,對著他耳語幾句,哈日巴拉如釋重負地微微點頭:“這個……不愧是小孔明呀!本官一定給你等請功的。”說著走到梁宇辰麵前:“子峰呀!這個……本官不知如何感謝你呀。你看何時動身呀?”
梁宇辰向哈日巴拉拱手:“事不宜遲,馬上就動身。趁‘妖人’還沒走遠,我們可能尾隨其後,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抓到一個落單的呢。”
“好!”哈日巴拉巴不得立即動身,他輕輕拍拍梁宇辰:“那……本官就祝梁大人馬到成功!”
“得令!”梁宇辰轉身就要走……
“等等!”蔣均奎剛才被馬大滾的挖苦仍耿耿於懷,為了顯示自己的男人氣魄,他艱難地站起來:“梁……梁大人,蔣某不才,願一起同行可否?”
梁宇辰走過來,輕輕拍了蔣均奎的肩膀:“蔣兄,你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再說哈大人身邊也需要你呀!”
“是呀!”哈日巴拉也走過來安慰蔣均奎:“蔣副統領,你先養好傷再說吧!”
韋富龍悄悄地走到馬大滾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慢慢搖晃:“滾叔,我帶兩個兄弟一起上山協助子峰,還望滾叔莫要見怪!”
馬大滾白了韋富龍一眼:“媽個卵的,那個小白臉不曉得給你下了哪樣迷魂湯,你狗屌成天跑去舔人家的屁股!”他向梁宇辰翻了翻眼皮,長歎一聲:“嗨!仔大了,眼睛就望得遠了!”他重重地拍了一把韋富龍的肩膀:“媽個卵的,去吧,去吧,誰叫老滾我和梁子峰他老子是把兄弟呢!就放你狗屌去幫他打打下手吧。”
“得令!”韋富龍、韋繼勇、覃家順高興地給馬大滾恭敬施禮。
“哈大人、滾叔子峰告辭了!”梁宇辰領著眾人向哈日巴拉、馬大滾拱手行禮告辭。
“等等!”馬大滾重重地拍了拍梁宇辰肩膀:“老子送你們出後山!”說著,帶著一眾隨從與梁宇辰一行走出平夥廳。
待眾人都走遠後,蔣均奎捂著腹部艱難地挪到哈日巴拉麵前:“大……大人,卑職總覺得有些蹊蹺。為什麼石牢裏出現‘妖人’?消失在山寨的‘妖人’到底到哪裏去了?這到底是山寨有內奸還是……”
“噓……”哈日巴拉輕輕把手指放在嘴邊,眯縫著警惕的雙眼打量著四周,他思索一會,長歎一聲:“嗨!這個……我說蔣副統領呀,有些事隻能意會不能言傳。別以為他們在本官麵前裝得畢恭畢敬的,其實,我們仍然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呀!”
蔣均奎眨了眨眼頻頻點頭:“卑職理解大人的意思,不過……”
哈日巴拉輕輕擺手:“不用說了!一切都被這個梁子峰走在前頭囉。”
蔣均奎有些迷惑地看著哈日巴拉:“此……此話怎講?”
哈日巴拉眯縫著眼,兩個大拇指慢慢地在大肚子前畫圈:“沒想到本官多年的深思熟慮,今天卻被這幾個小輩給算計了!”他看著仍然迷惑不解的蔣均奎:“這個……他們是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本官的身上了!首先,‘妖人’被劫是從本官接手以後才發生的,上方要是責怪下來,他們不會承擔任何責任的;其二嘛,他們請命上山也是奉本官之命而出師有名的,上方怪罪下來也隻能落到本官的頭上。”
蔣均奎仿佛明白似的點點頭:“想不到他們夠陰毒的呀!”
哈日巴拉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更陰毒的是,他們指責山寨有內奸劫走‘妖人’,這個內奸是誰?如果是陳大牛的人,上方追查下來,本官就犯下管束不當、紀律鬆懈之過。若是咱們的手下救走‘妖人’,那本官就犯下瀆職之罪,輕則罷官,重者掉腦袋!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本官也隻能選擇前者了。即使懷疑梁宇辰等救走了‘妖人’也不敢上報,因為,他們也算本官的下屬,最後的責任還是追查到本官的頭上。”
蔣均奎倒吸一口涼氣:“厲害呀!沒想到他們這麼精於算計呀。”
哈日巴拉仰頭活動一下酸脹的脖子:“這個嘛!為今之計我們隻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記住,告訴手下;其一,‘妖人’是山寨的內奸劫走的。其二,梁子峰一行是本官派遣上山的。不許出現梁子峰一行通妖之說,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得令!”蔣均奎忍受劇痛回答,慢慢轉身走出平夥廳。
一輪殘月把花山寨照得灰白灰白的,經過一夜一天血腥屠戮的山寨像一個受傷的戰士,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忍受著劇痛,默默地流淚。
“吱……!”後山門輕輕地打開,梁宇辰一行十幾人像鬼影般溜出了後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