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四一大清早,大元所有官兵有條不紊、悄悄地撤出盤龍峒,沒有來時熱情的歡迎人群,更沒有清香洋溢的酒歌,猶如不受歡迎的遠房親戚,在主人陰冷的臉皮下,偷偷溜出村莊的那樣冷清。
北城門和城牆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幾百個穿戴著威武天龍甲戴著獒龍盔的龍士,顯得那麼肅殺和威嚴。城門中黑龍師長帶著幾十個龍士冷冷相送,與其說相送還不如說是監視,一萬多官兵在盤龍族龍士達的冰冷目光相送下,徐徐離開盤龍峒。
與此同時,駐守在燭龍宮、燭龍壕等的龍士鎖閉龍閘通往盤龍坡的通道龍閘洞,並打開燭龍壩的閘門,將燭龍洞中的積水放幹,讓燭龍洞暢通,然後再反鎖盤燭道,從盤燭道撤回北城牆。
燭龍洞的暢通,元軍不停地在燭龍洞裏穿梭,盤龍坡腳下撐起密密麻麻的帳篷,把盤龍坡“扇頭”上的平地擠得滿滿當當的。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塔刺海的一部分怯薛軍調出盤龍坡,暫時在盤龍穀休整以保存實力。而第三侍衛軍的一萬多人馬卻源源不斷地掉進盤龍坡。
明裏帖木兒被兩個高大的親兵押著走進塔刺海的大帳,那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傲氣蕩然無存,他規規矩矩地向塔刺海行了一禮:“罪臣明裏帖木兒拜見大統領!”
塔刺海乜斜一眼,背著手慢慢走近明裏帖木兒:“明裏帖木兒,既然知罪,你知道怎麼做嗎?”
“罪臣不知?請大統領明示!”明裏帖木兒把頭壓得很低。
塔刺海用舌頭舔了舔咬傷的嘴唇:“本統領與盤龍族的大長老打了一個賭,若我大元能攻破盤龍族的北城門,盤龍族就全權歸順我大元,一切聽從大元節製。”
明裏帖木兒不解地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塔刺海,心想:塔刺海這是耍的哪門子把戲呀?不是說已經與盤龍族達成友好盟約了嗎!幹嘛要攻打盤龍峒?
明裏帖木兒畢竟是久經官場的老油條了,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一絲奸笑:看來,自己又有活命的機會了!按照蒙古人的規矩,敗兵和俘虜一般都要充當炮灰打頭陣,一旦攻下城池就重獲自由。怪不得塔刺海把自己的第三侍衛軍往上調,怯薛軍卻往後退。這是要老子衝在前頭當炮灰呀!雖然有喪命的風險,可自己原本就是第三侍衛軍的當家人,我第三侍衛軍雖然在盤龍穀死傷過半,但有一萬多人呀!有這些兵卒墊底,自己撈一個活命是不成問題的!至於塔刺海與盤龍人為什麼要打這個賭,作為重罪在身的自己是沒有權利過問的。
於是明裏帖木兒向塔刺海深深一禮:“大統領大人!罪臣明裏帖木兒早已讓巴圖葛爾帶話給大統領,即日起,明裏帖木兒追隨大統領麾下,為大統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哈!”塔刺海大笑,居高臨下地拍拍明裏帖木兒的肩膀:“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說著,突然嚴肅道:“明裏帖木兒!”
明裏帖木兒一臉懵逼地仰頭看著塔刺海,怯生生地回答:“罪臣在!”
“精神點,怎麼他媽的像剛生完娃子的娘兒們一般?”塔刺海大聲嗬斥。
“罪臣明裏帖木兒在!”明裏帖木兒把雙腳一並,高聲回答。
塔刺海這才點點頭:“本統領現在恢複你第三侍衛軍指揮使的官職,令你帶領你的部下在下午申時後,一舉攻破盤龍峒的北城門。”說著,塔刺海咬著嘴唇,陰森森地湊到明裏帖木兒耳邊:“記著!若是攻破城門,本統領在皇上麵前幫你美言,起碼恢複你的自由之身,運氣好的話可能官複原職,一旦失敗……”塔刺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WwWx520xs.com
明裏帖木兒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統領,看在與罪臣同僚一場,拉兄弟一把吧!明裏帖木兒一家幾百顆腦袋就靠大統領搭救了!隻要明裏帖木兒能夠活命,全家天天把大統領當活菩薩供奉起來。”
“哈哈哈!”塔刺海大笑,輕輕向明裏帖木兒招招手:“起來吧!本統領才不想做什麼活菩薩,隻要你用心用力給本統領賣命就行了!”
明裏帖木兒緩緩站起來向塔刺海又行一禮:“明裏帖木兒敢不服從大統領,天打雷劈!”
“好!”塔刺海慢慢轉身向身後的巴圖葛爾招招手:“哈日巴拉,華藏!”
“下官在!”哈日巴拉與華藏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