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舞者,六位主祭還有六位祭品。
‘六為陰數,果然,這是在祭祀鬼怪呢…’易誠神色輕鬆的看著土丘方向。
詭異舞者的僵屍舞已經停下了,換而上場的是一位頭頂著羽飾冠手持黑木杖的老婦人領銜的六位祭師,這六人居然都有築基期的修為,那老婦人更是修為全場除易誠外的最高者。
一個人數不過千把人的山寨聚落,竟然有六位築基,這數量已著實不低,比易誠所在的桂華派強多了,甚至就易誠知道玄心域的大多數統治一小國的築基宗門都沒這份實力。
六位祭師分列土丘六方,除了主祭的老婦人沒有帶麵具外,其他五位祭師都帶著神態各異的黑色怪異麵具。
祭師們身帶靈力,手舞足蹈著怪異的動作,嘴裏則含糊不清的念叨著奇異的禱詞。
奇異的語調帶著精神力、靈力的增幅,再結合老婦人主祭腰間那現場唯一伴奏的鈴音,讓現場的詭異氛圍越來越重,但易誠發現,這米家寨民眾卻越顯興奮。
‘看來,是要到高潮部分了!’
這個想法剛從易誠心中冒出,那主祭突然雙手高舉過頭頂,同時發出一聲尖銳的複雜音節。
接著,兩隊武士從人群最後方魚貫而出,他們的手裏則或提或抬著各種靈木禁籠徑直走向土丘。
這些木籠裏被關著的赫然都是帶著靈力的各種飛禽走獸,易誠敏銳的發現,其中甚至還有詭魔魔氣息濃鬱的低等畸變怪。
武士們一將這十多隻籠子帶到土丘前,土丘前的那六位祭師便全部退開,將最靠近土丘的位置讓了出來。
隨後,武士們二話不說就開始漠然提著武器朝籠子裏插去,開始屠戮那些用來血祭的貢品,他們手法精準,基本不是割喉便是心髒捅刺,顯得無比熟練卻又殘酷無情。
那些飛禽走獸和畸變怪由於被靈籠禁封,完全無法抵抗屠戮,就連死前的慘叫聲也因靈籠的封閉都發不出來。
片刻,血腥氣彌漫至整個場地,米家寨的民眾被這氣息一刺激,各個神情反而越發狂熱,他們大多雙目充血,身體前傾,似在極為期待什麼降臨。
“不,我不想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誰來救救我,嗚嗚...”
一直在啜泣,膽子最小的那位女修已然絕望崩潰,但她歇斯底裏的喊聲卻根本傳不出靈籠。
無聲的嘶嚎,讓現場更顯殘酷。
忽地,易誠眼光一動,隨即便將目光投向中央的土丘,他感應到那土丘下有一道直逼他真實實力的奇異詭魔之力從無到有迅速增加。
同時,在易誠的感應中,那些滲入地下的鮮血卻在悄然消失。
‘不是靈血傀儡嗎?或者,這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傀儡?’
“...請奇拿摩斯上尊降臨吧!”主祭老婦人帶著狂熱的表情,雙手高舉跪倒,她的聲音尖銳到破音,大有將自己嗓子吼破的決絕,不過那老婦最後這一聲卻讓易誠終於聽懂了對方在祭祀什麼東西。
隨著老婦人的聲音落音,土丘那邊的詭魔之力下突然湧出一絲藏空之力的波動。
‘噗、噗...’
突然,六道節肢關節眾多,看起來像裹著甲片的觸須從土丘下衝了出來,開始在空中肆意亂舞,那動作居然有種在歡呼的雀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