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看在你又幫我拍片又陪我熬夜的份兒上,再救你一回好了。”白卉無奈的搖搖頭,嫣然一笑,朝著吧台前的一個酒保招招手,這個跟剛才那個方臉酒保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眉清目秀,高高瘦瘦,氣宇軒昂,眉宇間還透著精明和睿智,如果不是穿著酒保的工作服,會讓人誤以為是哪家富豪的公子過來消遣娛樂的,莫海瑤不禁看呆了。
“卉姐,今天要獻唱?”酒保溫和的笑著,對白卉的態度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親切、儒雅又不失禮貌,而不是麵對其他客人時的那種毫無感情的職業笑容。
“嗯,不要報酬,把我們今天的單免了就行。”
“卉姐,這多不好意思啊,那我們不是又占便宜了。”勾起嘴角劃出一個完美弧線。
“沒事兒,今兒我心情好。”
“那行,那你們先聊著,我先去忙了。”
酒保笑容可掬的環視了一圈人以示禮貌,目光停留在莫海瑤身上多一秒,然後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白卉!白卉!這人是誰啊?怎麼能笑得這麼好看!”酒保剛一走莫海瑤就激動的搖著白卉的胳膊。
“韓濤。”白卉隻淡然回答了一句,不打算對這個人做更多討論,莫海瑤好像吃了癟一樣瞬間燃起的激情被白卉的態度打得七零八落,但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把七零八落的激情重新整合,“你還在這兒駐場啊?”
“對啊,不然我一個月就兩千的生活費,我哪有錢買這麼多衣服!”
“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開玩笑的嗎?”莫海瑤想起了白卉上次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和期待為她編的悲慘身世。
“嗯,身世是假的,在這兒打工是真的,我也沒說全是假的。我這麼能花錢,又不想總跟爸媽要,隻能自己打工了唄,別的我又不會,來這兒唱唱歌,輕鬆,賺的還多。”
“那唱一次多少錢啊?”
“一晚上一千。”
“啊!你隨便這麼唱唱就一千,我一個月才一千啊,要不你下次唱的時候帶上我,我也唱。”莫海瑤兩眼發亮,滿眼滿眼的鈔票飛來。
“打住!小瑤你還是算了吧,這次白卉帶你來都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了,你還想在這兒唱?”陶安榮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莫海瑤。陶安榮可以理解自己和石蕊走到一起是因為臭味相投,跟白卉走到一起是因為性格相仿,但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這樣的三個人會跟莫海瑤這種簡單又單純的人掐得死死的不放。在她的生活裏,像莫海瑤這樣的女生會躲得自己遠遠的,絕對不會伸進腳來蹚自己這個圈子的渾水,但生命裏就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傻傻呆呆善良到激發了自己所有保護欲望的人,她們從來不帶莫海瑤來酒吧這種地方,就是不想自己身上的惡習被她沾染,莫海瑤就像是自己世界裏唯一一片最純淨潔白的地方,讓她願意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保護這片聖潔。
“為什麼啊?她來怎麼就行,我來怎麼就不行啊?”
“你啊,太單純,別以為什麼都這麼好賺,尤其是這種又輕鬆賺得又多的,你得永遠記住,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這都是要承擔風險的。你看看這裏其他在這兒駐唱的,哪個不穿得那麼暴漏,暴漏了才有人捧場,有人捧場賺得才多,她們當中大部分都是要出去陪睡的,不陪睡在這裏就待不下去,就是陪睡也沒有白卉賺得多,一天下來撐死了也就六七百,如果不出去陪睡,一天也就二三百,還得被老板抽掉六成,不陪睡也得陪那些款爺喝酒,還得被他們摸來摸去的,不願意也得賠笑。大多數賺得多的都是有固定的老板捧場的,她們也隻跟固定的老板睡,除非這個老板玩膩了,看上新來的了,否則她們是不能隨便跟別人走的。這些女孩兒,每天喝酒喝得,沒有一個健康的,別以為看著容易,其實幹什麼都不容易。”石蕊用夾著煙的手指指周圍,耐心的給莫海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