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清閑許,媚陽無限好。風不在,葉靜止,微微細雨,片刻清閑實在難得……
今日細雨蒙蒙,空氣中都仿佛籠罩著一層煙霧,一把玉簪綠色傘之下,綠衣飄然,一位絕色仙姿的女子款款而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司葉仙子——楚華予……
已過桃李年華,楚華予較從前溫和穩重了許多,就是平日裏的走路姿勢也是極好看的,她總是輕輕邁著步子,動作優雅,由於身體虛弱,楚華予的肌膚蒼白如雪,再配著身上的綠色長裙,風一吹,裙角和袖袍就隨風輕輕起伏,更是讓她宛若從天而降的仙子一般飄逸脫俗,美得不啻天仙……
楚華予站在雨水,張穹靈則是認真地低頭作畫,他的側顏清秀俊美,手中下筆流暢自信,舉手投足都是貴氣,再看他的畫,畫中人物便是楚華予,是雨中走來的一位窈窕秀美的綠衣女子,柔軟的綠紗袖從手腕輕輕滑落,不經意間露出嫩筍般的手臂,這幅畫中的楚華予,惟妙惟肖,而且,這畫中人的五官不僅與真人一模一樣,畫中人的神韻更是像了十成十……
“師尊,好了。”張穹靈笑道。
“來我看看我看看。”夜鳴和謝榭霓趕緊湊上前去。
“唉,小心些別碰到了,這畫還沒幹透呢!”張穹靈輕聲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夜鳴和謝榭霓一口應下。
須臾。
“哇,師兄,你可真厲害,畫得好像!”謝榭霓笑道。
“穹靈兄有點東西啊!”平日裏最不服別人的夜鳴此時也發出讚賞的聲音。
“真有那麼像?”楚華予好奇,趕忙地走上前去,將自己的畫像瞧了又瞧,竟是喜歡得移不開眼。
“不錯不錯!”楚華予笑著看說道。
“師尊,隻是這畫是畫在宣紙上的,宣紙容易受潮黴變,所以,最好經常拿出來曬曬。”張穹靈笑道:“今日陽光充足,天氣也好些,比較幹燥,最適宜晾曬書畫了……”
“穹靈,你對這些竟有如此鑽研?”楚華予笑道。
“師尊有所不知,我不擅法術,平日裏就喜歡畫畫符篆,寫寫字……”張穹靈自嘲地笑了笑:“說白了,百無一用是書生……”
“此言差矣。”楚華予笑道:“誰說書生不會打架?我就認得一個人,他和你很像,打架也是非常厲害的。”
“哦?”張穹靈笑著問道:“不知師尊所言是何人?”
“是……”楚華予方才要將“梵音殿周期昀”幾個字脫口而出便立馬閉上了嘴。
“是一位故人罷了……”楚華予輕聲道。
“師尊的故人可真多呀!”謝榭霓在一旁自言自語道……
“罷了罷了,師尊帶你們去酈城逛逛,怎麼樣?”楚華予笑道。
謝榭霓:“好啊好啊!”
夜鳴:“有你這麼當師父嗎……”
……
楚華予四人走遠後,白無塵才從暗處走了過來,看著桌案上的畫作,白無塵愣了許久,居然不自覺地笑了,又不知過了多久,見那幅畫已然晾幹,白無塵便將其帶走了,臨走前,白無塵還留下了一個錢袋子,裏麵裝著不少金葉子。
不一會兒,花神塚路過了兩個藥童,於是那錢袋子也不翼而飛,最終變成了兩位藥童腹中的山珍海味……
……
梵音殿。
鬱儀閣。
白無塵將那幅楚華予的肖像珍藏於鬱儀閣中,他一邊心裏歡喜,一邊暗罵自己真不要臉,白無塵長這麼大從沒有像這般偷偷摸摸過,怕這幅畫被人發現,白無塵又將其藏於禁閣之中……
……
此時,花神塚卻亂成了一團……
“真是奇也怪哉,師尊的畫像呢?我記得明明放在這裏啊……”張穹靈一邊說一邊找著畫像。
“會不會是……被風吹跑了呢?”謝榭霓問道,隨後也幫忙尋找。
找了許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畫被偷了。
“這年頭真是什麼毛賊都有!”夜鳴怒道。
梵音殿的白無塵打了一個噴嚏,誰人能隻偷畫賊是白無塵?
“這偷畫的,許是個變態吧……”謝榭霓悄聲說道。
梵音殿的白無塵又打了一個噴嚏,白無塵怎麼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會變成別人口中的變態。
“我看未必。”夜鳴說罷便故作思考狀。
“什麼未必?”謝榭霓問道:“夜鳴,你快說吧!你咋還學會噎人啦!”
夜鳴隨即開了口,笑道:“依我看,那人偷畫,許是掛在家中辟邪。”
楚華予一個白眼瞪了過去。
夜鳴立馬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