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砣墜地,一叢人擁了過去。
各種心思。
毛砣暈了一分鍾,就睜開眼睛,拍了拍自己腦袋。
沒事?他站了起來。
毛砣沒死,還沒傷著,最高興的自然是張百萬,他長長的舒了口氣。
還有就是王瑪,林浪。
真要弄出人命,張百萬那個老狐狸,肯定得推幾個人出來頂包。
算來算去,還不是我們這種沒有根基的馬前卒嗎?
錢沒賺著,先到牢裏坐幾年,跟張百萬幹,凶險啊。
現在毛砣沒事,那王瑪,林浪也就沒事了,萬幸萬幸!
當然也有人遺憾,就是那些輸了錢想借這事要回來的人。
張百萬示意王瑪和林浪,兩人走過來,安慰了幾句,一左一右拉起毛砣,就要往屋外送。
隻要離開了我百萬家的院子,你毛砣是死是活,都跟我沒半毛錢關係了。
突然,毛砣掙脫兩人,一把死死的揪著張百萬,叫道:“你還我錢!你還我欠條!”
張百萬氣得拿大眼睛瞪著王瑪、林衝兩個,一邊說:“毛砣,你幹什麼?打人是犯法的!”
毛砣死死的掐著張百萬衣服不放,重複的說著兩句話:“你還我錢!你還我欠條!”
張百萬掙了幾次都沒掙脫得了,一時火起,揚起巴掌就扇了過去:
“tm的,願賭服輸啊!”
“一言不合就開打啊!”冷冷的聲音響起,扇出的巴掌被人死死捏著。
“你……”張百萬一看是林浩,這個煞星什麼時候來的,“林浩,又礙你什麼事了?”
“毛砣是我姨的兒子,你說礙我事嗎?”
毛寅生的老婆叫胡秀蘭,跟林浩的媽媽是堂姐妹,起初兩家也走得近,後來林家厄運連連,就疏遠了。
“你問毛砣,我們沒誰綁著他的手和腳吧,自己來玩的,都是成人哈!輸了錢,能怪誰?”
張百萬好像已經從女鬼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身體和腦子都恢複得不錯。
這話也是事實,賭博的人,都是自願送上斷頭台的。
林浩一把拉過毛砣,隻見毛砣眼淚鼻涕一大把,就是一個輸光了的賭徒。
“說說看,怎麼回事?”林浩問。
“我……我就是一個豬啊……啊啊啊……”毛砣一句話沒說完,又大聲哭了起來。
“你問問他,前幾天,每天賺幾千,我們耍賴了嗎?”張百萬一副不屑的表情。
林浩轉向弟弟小柱,弟弟與毛砣,兩人就像穿了連襠褲,肯定是一起來的。小柱躲在人群後不吭聲,眼睛都不敢看他。
林浩發現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現場人多,也不是教訓弟弟的時候,轉而問張百萬:
“他兩個,輸了多少錢?”
“輸錢?有幾個錢來輸!隻是幾張欠條而已!”
“拿來看看!”林浩伸手。
張百萬轉身問從樓上下來的張天鼎:“他兩個,欠了多少錢?”
張天鼎掏出一小本本,翻了起來:“兩人,六張欠條,共計28萬。”
“28萬?這麼多?”林浩嚇了一跳,幾天時間,咋這麼多了?不由得看向林小柱,林小柱嚇得一身發抖。
“他們還不起呢?”
“還不起,不是有山,有地嗎?”張天鼎臉色平靜,好像早在預算之中。
原來如此!這夥人明明知道,村裏人手上沒幾個錢,設下一個局,看中的,是村民手中的山和地。
“估計像這樣的欠條,已經很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