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認得,來人是鳳姨和她女兒淺淺。
鄧根苗一邊磕煙灰,一邊說:“小浩,鳳姨一家,就全靠你了。”
“鳳姨,潭口不是有礦嗎?種地很辛苦。”
“唉,別提礦的事了,早我們也不知道那東西值錢,便宜就賣掉了,等廠子辦起來,我們就剩幾塊鳥不拉屎的荒地。”
原來是這樣,看來,開礦的事,肯定早有人得到了消息,用點小錢搞了一筆投機。
“家裏負擔重,有這個機會,全靠多種幾畝黃精翻身,你姨父出事後,我們一家,就……”
沒說完,袁美鳳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袁美鳳的老公朱士文,家裏沒礦,就隻能去礦上打工,一次礦難,他被石頭壓死了。
礦上說他違規操作,給了幾千塊錢了事。
袁美鳳一個女人家,管著兩個孩子讀書,家裏欠下一大筆錢。
了解到這些,林浩更不能讓她在家種黃精。
黃精喜肥喜陰濕,潭口的地,就薄薄的一層沙粒土,累死也種不出金疙瘩。
“鳳姨,不是我不給,你們那裏地不行,給了你們,白勞動了,到時候還得怨我。”
朱淺淺十五歲,讀初中,周末回家,被老媽拉來做說客。
她滿不在乎的說:“種不出我們不怪你,隻怪自家運氣不好。”
林浩笑笑,不說話。
小孩子家家,說得輕鬆,真種不出來,我能心安嗎。
“我們找朱鬆貞,他先打包票,但到區上一問,他就沒聲音了。
“都說親幫親……”袁美鳳擦了把臉上的褶子。
“林浩,能鬆動一下,就鬆動一下。”鄧根苗也求情。
“求他,他尾巴翹天上去了,美鳳,別管他,你自個種就是。”袁美顏兩隻眼睛,瞪著林浩,像要吃人。
“姐,自己種沒用,公司不提供種苗和肥料,也沒有補貼。”袁美鳳在一旁急。
鄧七妹幾次拿眼睛示意林浩,意思是,剛才說的啊你咋忘記了?
林浩裝作沒看見,鄧七妹一急,就說出來了:“鳳姨,你來我家地裏種。”
袁美鳳說:“這樣可以嗎?”
“可以,剛才我問了林浩。”
袁美鳳得到肯定的回答,又問鄧根苗:“姐夫,你種多少畝,還有地嗎?你有地多,我出一千塊錢一畝租你家的地。”
“我剛才報了五畝,地還有一些。種這個,真能發財嗎?”鄧根苗看外村人都這麼上緊,又覺得不種有點可惜。
“老鄧,就租給他們吧,你也種不了那麼多。”
在農村,土地不值錢,袁美顏一看能收到一千塊錢一畝的租金,早就心動了。
“姐,姐夫,真謝謝你們,我們明天就過來。”袁美鳳母女,歡天喜地的走了。
睡前,鄧七妹又在玩手機,看林浩進來,她把手機插進兜裏,問:“你怎麼不提租地的事?”
“我提了,你媽肯定反對,好事變成了壞事。”
“你怎麼跟我媽處成這樣?”
“我哪知道啊,”林浩裝模作樣想了一下,說,“是不是我倆沒圓房?”
鄧七妹臉大紅,低下頭不說話。
林浩看那樣子,禁不住心跳加速,難道,今晚可以過年?
他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到床邊,掀開被子想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