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
正值日頭高升的時候,原本那些圍堵著商榷商淮的黑衣保鏢也紛紛離去,不再約束站在水泥地中間的兩人。
臨走之前,他們還不忘記把地上那一灘血跡清洗幹淨,仿佛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很快,路麵上隻剩下商榷和商淮兄弟兩人,連過路的遊客都沒有。
明明是炎炎烈日,卻讓人覺得滲出幾分涼意。
“二哥,現在怎麼辦?”
到底是心有不甘,於是久久不願意離開。
但站在太陽底下也是無濟於事,不去做點什麼,總覺得哪裏都有虧欠。
商榷抿唇,也急著應聲,深邃的目光仍然瞧著那扇不太透明的厚重玻璃。
似乎想透過那扇落地玻璃,窺見小妹的身影。
可理智已經不停地在告訴他,不可能了。
早已經看到她跟著人走進電梯裏,連最後一麵也隻能在餘光中,匆匆瞥過去一眼。
商榷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是將目光收回。
“先回對麵酒店,再從長計議吧。眼下可以確定小妹是安全的,多少能讓大哥他們放心。至於怎麼讓人平安地從那瘋子手上帶回來,光靠我們兩個人恐怕不夠,回去再說。”
商淮也有此意,聞言低低應了一聲,便跟在商榷身後離開。
今日對峙,也徹底讓他們明白了。
傅聿城並非是一個脫離帝都傅家,便什麼都沒有的廢物。
要說藏得最深的,大抵便是他了。
平日裏總是一副吊兒郎當二世祖的模樣,連帶當年在國外甚至薑予安回國時找到的那些混混,也都是將最後的矛頭指向傅家,甚至還有故意往傅北行身上牽引的意味。
如今想想也是,哪怕他真的隻是一個依附傅家的大少爺,又怎麼可能有禍水東引的本事?
至於帝都傅家不願意再將傅氏交由給他,想來也未必是傅大少爺本事不如傅北行的原因。
恐怕,更多的是因為那老狐狸有心無力,再沒有手段能管控這位大少爺。
偌大的公司如果全部交由給一個隨時惹出禍事的人,太過隨心所欲,哪怕是真有本事的,這家族企業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找傅北行,將傅聿城驅逐,無非是想讓家族更加牢固。
與傅聿城相比,在傅家老爺子去世之後,一個人在江城傅氏站穩腳跟,再將分裂的傅氏集團重新整合的傅北行,明顯更得那些老狐狸青睞。
至於傅聿城,到底是他們親手培養的孩子,哪怕驅逐,也舍不得將他徹底踩死在泥地裏,索性任由他後續自生自滅。
但那麼多年了,他還不至於什麼都沒有。
離開帝都傅氏,是那群老東西的算計,但未嚐不是如傅聿城所願。
做他想做,不受約束。
自然是,更好的。
隻不過這些商榷他們作為外人沒考慮得那麼仔細。
畢竟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帝都傅氏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王朝了,且不論他們旁支有多少人盯著上麵的位置,光是主族一脈就卷得不行。
生在金山銀礦上的人,自然而然想的是挖空心思想著怎麼攀登到最頂峰,哪裏又有閑心去尋找其他的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