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薏的力氣不大,那巴掌甩在男人臉上跟沒事一樣。
但依舊是把人給嚇得愣住。
——畢竟動靜不小。
不光光是溫父,從後院進來的溫母同樣嚇了一跳。
怎麼敢打她老子的!
“溫薏,你瘋了?!”
想也沒想,溫母過來對著溫薏劈頭就罵。
“這是你父親,你怎麼敢對他動手,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她說著,立刻擔憂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一幅生怕溫薏把他的臉給劃破的擔心。
至於站在一旁,臉上指印明顯的溫薏,她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小溫薏抬眸看著他們。
猩紅的眉目慢慢清冷下來,紅腫的小臉上再沒有任何表情。
期待、怨恨、不甘……統統都消失。
溫父自然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他隻是沒有料到溫薏會給他一巴掌,震驚遠遠大於那巴掌帶來的觸感。
不過撓癢癢。
在妻子湊過來的一瞬,他已然從這種震驚中反應過來,在第一時間把溫母推開。
力氣不小,還帶著幾分不耐。
不知道是厭惡溫母這個人;
還在羞恥於自己被自己小輩甩了一巴掌。
他邁步走到溫薏跟前。
小溫薏被他的怒意壓迫得生出些許驚恐,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往後退了一步。
但轉念想到自己甩到男人臉上的那一巴掌,小溫薏又挺直了脊背。
她都那麼勇敢了,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
她揚起頭,目光直直地與男人對視。
沒有絲毫畏懼。
小溫薏在盯著溫父
的時候,後者同樣在打量著她。
好半晌,男人喉間嗤出一聲輕笑。
“那算命的神棍說的果然不錯,這小白眼狼果然是個災星,真對得起給她的名字!”
溫薏,瘟疫。
她從來就不是像別人家小孩被期待著長大——也不全是,聽說剛出生時她也是溫家的小公主,溫薏這個名字,是後來改的。
她不知道溫家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罪禍降臨到她的頭上。
凡事不順,便是她這個小災星的錯。
溫薏還沒吭聲,就聽到溫母臉色不好地上前,問丈夫:“又怎麼了?”
溫父沒好氣,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被扇的那邊臉頰,“能怎麼?還沒有成年就敢扇她老子,以後還不反了天,敢拿刀捅她刀子?”
溫母難看的臉色頓時更加複雜,目光避諱地瞥了一眼溫薏。
小溫薏自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比同齡的小孩要稍稍要早熟一些。
那眼神她看懂了。
她輕輕地笑了,反問這兩人:“我打你一下我就是白眼狼、是災星,那我請問您呢,我從小到大被你打的那麼多巴掌,還有身上被棍子打、膝蓋上被你讓我跪,請問您又是什麼呢?比災星掃把星更臭哄哄的災星?”
“你——”
溫父抬手又要打她。
小溫薏及時往後退了一步,嗆聲道:“你看,你這又來了,我遇到你才是真倒黴呢,我長這麼大就隻享受過巴掌棍子肉,可比你慘的哦。”
溫父氣個半死,臉上盛滿怒意:
“我是你老子,打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輪得到你在這裏說這話?”
“你打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道理。”
溫薏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下今天報警的三個數字,認真對溫父說。
“我們老師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書本上也沒有寫這樣的道理,我今天遇到的警察叔叔和阿姨也沒有講過這種話。她還說把孩子往死裏打的,根本就不配為人父母。我請問呢,你們倆也配當父母嗎?”
不單單是溫父,連帶著一旁的溫母也一並被溫薏給罵了!
“你——”
“溫薏,你哪裏學的混賬話!”
兩人異口同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