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櫸休息的時候,張雲娘忐忑不安地去了韓翠珍的院子。
“大伯母,您喊我?”張雲娘抱著孩子走進屋。
韓翠珍放下手裏的幾張紙,笑著站起身:“過來坐,來……”
韓翠珍拿出兩碟點心:“小泥鰍,叫大母……”
小泥鰍聲音小小的:“大母……”
“乖,過來自己坐著吃,別總讓阿娘抱著,讓阿娘歇會兒!”
韓翠珍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小泥鰍小心地靠過去,挨著韓翠珍坐下,慢慢吃起來。
見孩子跟韓翠珍親近,張雲娘忍不住笑了,想起龐氏說的‘孩子是條狗,誰給吃的跟誰走’那話來。
那不廢話嘛,不光孩子,大人也一樣啊,難道不跟喂他的人走,還偏跟打他的人走不成?
孩子是小,又不是傻!
“雲娘,來了都城這麼久,咱娘倆還沒撈著好好坐一起說說話呢,這陣子可習慣?”韓翠珍笑著問。
“習慣,習慣的很!”張雲娘不好意思地道:“隻是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怎麼沒幫上忙,你不是天天幫阿櫸燒火嘛!
叫你過來是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現在我手裏有兩件事想派給你做,你看看想做哪件?”
“兩件事挑一件?”張雲娘受寵若驚,“這事兒大伯母說了算就行,您說叫我做啥我做啥!”
“那怎麼行!總得挑一個你愛幹的啊!
一個是我準備養一些雞和鴨,不光為了吃蛋,以後還有大用處!”
“大伯母,這個我能幹!”張雲娘一聽這個,趕緊說。
“你再聽聽第二個……”韓翠珍笑著道,“這第二件就是我想讓你學著做藥膳!”
“藥膳?”張雲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就是做一些好吃的,比如燉雞,燉鴨,裏麵放上一些草藥,可以給人調理身體!
咱東邊兒那倆宅子,就是我蓋來幹那個的!”韓翠珍解釋道。
“可,可我不認識草藥,更不知道那藥膳裏該放些什麼……”張雲娘覺得做藥膳肯定是件好事兒,還能學些手藝,隻是她心裏沒底。
“你放心,藥膳的方子都是我親自開,用什麼草藥我也會給配好,隻是燉的時候得用點兒心。
什麼時候用大火,什麼時候用文火,有的藥膳甚至要燉幾個時辰,我選你做這事兒,是因為我覺得你細心,又有耐心,不會胡亂糊弄,因為這加了藥草的,一點兒疏忽有可能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韓翠珍看了一眼沉思的張雲娘,
“這事兒很重要,你想不想學?”
張雲娘看著大伯母一副跟她商量的樣子,差點兒哽咽,“大伯母,您信得過我,我定好好學……”
……
到了年底,東邊兒的兩座豪宅都蓋出來了,不過太上皇沒再來,也沒介紹太後或者別的婦人來。
雖然貴人們沒來,但韓翠珍的名頭在老百姓中打出來了。
起先是趙大金家幾妯娌聽靜娘說,她家阿娘會看婦人們的毛病,幾個女人遮遮掩掩地去找韓翠珍。
韓翠珍把了脈,又問了症狀,隨手拿了幾種草藥:“回去煎了熏洗熏洗就好了!
不過以後每晚最好都用清水洗洗,咱們女人這個地方一定得保持幹淨清爽……”
回去洗了兩次,難言之隱解決了,這幾個女人對韓翠珍的崇拜又上了一個台階,在村裏逢上要好的婦人就說‘田阿姏專會治咱們婦人的那些毛病……’
經過她們的宣傳,周圍村莊有不少來找韓翠珍看的,也有月子裏留下的頭疼腰疼腳疼手疼什麼的那些毛病的婦人來找韓翠珍。
韓翠珍給診完了,開了藥,照例收五文診費,當然實在沒錢的不收也行。
韓翠珍的藥草不收銀錢,但條件是,得讓阿櫸和阿鬆也給把回脈。
那些婦人們哪有不願意的,雖說時間寶貴,但她們的時間不值錢,伸著胳膊讓人多把兩次脈而已,一點兒不費事!
阿櫸和阿鬆在實踐中積累了不少經驗,也把之前韓翠珍教的幹巴巴的文字慢慢消化成了自己的知識。
兩個孩子快速的成長讓韓翠珍很欣慰,碰到有天賦又有毅力能堅持下去的孩子其實是‘師者’的幸運。
孩子的每一分進步都讓人特別有成就感。
韓翠珍正得意自己的醫術‘後繼有人’的時候,憂心忡忡的張雲娘來找她了——
“大伯母,我燉的藥膳,最後都進了我的肚子,可惜了那些好東西了!
要不,以後……我先不燉了,等有人來要吃了,我再燉……”
“雲娘來,坐下!把胳膊放上來!”
雲娘聽話的坐下,把手腕放到脈枕上。
韓翠珍診了脈,又看了看雲娘的氣色,拿了柄銅鏡遞給她:“看看,現在這氣色多麼好!”
雲娘疑惑地接過銅鏡,看了一會兒,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我?哎喲,肉乎乎的……我胖了這麼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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