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子想既然想讓張陽幫忙,總不能空手去吧,自己在家裏還藏了幾百塊錢想取出來,給張陽送去。
不過馬六子現在是真不敢回家,生怕陳亞楠在他家附近堵他。
於是他就和範連歲說:“連歲兒你去一趟我家,到我家棚子裏最裏麵有張破桌子桌子後麵有個鐵盒子,裏麵有一千多塊錢你給我拿過來,咱們明天就去慶華找張陽幫忙。”
“啊?我去啊?大哥我不敢呢!這要是讓陳亞楠抓到,不得卸我嘎拉哈啊!”
“臥槽!你怕啥!他還能殺了你啊!他要找的是我又不是你,不會難為你的!”
範連歲看了馬六子一眼低下了頭心想:你不怕你去啊!就讓我幹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馬六子似乎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又說道:“你放心,你後半夜去我就不信他還不睡覺了!錢拿來我給你一百塊錢!”
範連歲一聽有錢拿這才願意鋌而走險,幫馬六子回家拿錢。
範連歲也是命好,陳亞楠真的安排人在馬六子家蹲了好幾天的梢,一直沒動靜也就把人撤了,當天半夜範連歲很順利的就從馬六子家把錢拿了回來。
淩晨四點多鍾,馬六子和範連歲兩個人帶著錢,鬼鬼祟祟的就趕去了慶華,因為怕被陳亞楠抓到兩個人不敢走市裏,愣是走外圍國道繞了一大圈才到了慶華,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多鍾了。
兩人一路打聽才找到了張陽家。
馬六子和範連歲兩人敲完門劉站的筆直等人來開門,畢竟人家張陽是大哥,自己和人家不是一個層次的肯定得客氣點。
等了半天一個很麵善的中年婦女抱著孩子打開了門。
“你們找誰啊?”
馬六子滿臉微笑地說:“嫂子吧,我是陽哥的朋友有點事兒想找陽哥。”
“哦!他不在家剛走!”
“哎,嫂子你知不知道陽哥去哪啦?”
“你去星河舞廳看看吧,大陽白天一般都在那,他在那幹保衛。”
說是保衛,實際就是看場子的,張陽這個人是個“舞皮子”一天不跳舞就渾身難受。
“行!謝謝嫂子,那我們先去找陽哥了!”
“嗯,再見。”說完中年婦女關上了門。
誰能想到張陽這麼一個以乖張暴戾聞名的大混子,能有個這麼溫柔的老婆呢!
馬六子和範連歲兩人直接就來到了星河舞廳買了兩張票就進去了。
八九十年代的娛樂活動可沒現在這麼豐富,舞廳和錄像廳可以說是混子們為數不多的娛樂場所了。
舞廳尤其受歡迎,為什麼呢?舞廳裏有小妹妹啊!隨便跳個舞吃個飯,然後。。。。。。所以無論是大小混子都愛往舞廳跑,可這人一多就魚龍混雜,這些荷爾蒙極度旺盛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就經常會發生衝突,為了舞廳能正常營業,就需要有張陽這樣社會上有一定地位,能鎮得住這些小流氓的人看場子。
馬六子也經常去跳舞,不過基本都是去市裏的文化宮跳,這還是第一次來,平時他也不敢來,都知道慶華的混子彪悍,他這小身板可禁不住打。
馬六子和範連歲兩人鬼頭鬼腦東張西望的行為,很快就被張陽兩個看場子的小弟發現了。
“你倆不跳舞在這找啥呢?別幾把在這扯犢子哦!”張陽的小兄弟說話很不客氣。
馬六子卻一點也不介意,滿臉堆笑的說:“兄弟你認不認識張陽大哥啊,他在這嗎?”
“艸你誰啊?找我大哥幹啥?”
馬六子一看找對人了趕忙說道:“兄弟能不能帶我去見一下陽哥啊,我找他有事!”
“艸我大哥是你說見就見的啊!”小混子囂張的很。
馬六子心裏也是火大,不過沒辦法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陪著笑臉說:“兄弟幫幫忙。”
一邊說一邊把二十塊錢塞到了小混子的手裏。
小混子看了一眼手裏的票子這才說道:“跟我來吧。”
馬六子兩個人跟著小混子穿過舞廳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外,小混子敲了幾下門:“大哥。”
“進來。”辦公室裏傳來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
小混子推開門,幾人走了進去。
本就不大的辦公室裏煙霧繚繞,不知道張陽在裏麵吸了多少煙。
“陽。。”馬六子剛想打招呼,就被張陽的臉嚇了一大跳。
一道從額頭一直貫穿到下巴的猩紅刀疤,把張陽的整張臉分成了兩半,看起來很是駭人。
這道疤正是陳亞楠傑作,張陽吸了口煙看了一眼馬六子道:“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