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楠雖然答應了母親離開b市,去省城學做廚子,但是心裏始終還是舍不得離開,畢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有太多的親人朋友和回憶了,故土難離啊!
當天陳亞楠就跟著自己的母親徐玲回了家,和老陳說了要離開b市去省城的事情,老陳自然是不願意兒子離開,他覺得兒子現在的工作雖然不怎麼體麵,但起碼是條正道收入也很不錯,幹嘛要大老遠的跑去省城學什麼炒菜。
九十年代到兩千年初期,東北無論工業還是農業在全國的經濟地位都很高甚至可以說是名列前茅,根本不像現在一樣處於吊車尾的位置,如今年輕人有了本事都是主動遠赴大城市去“撈金”,九十年代那會兒的年輕人大都十分有歸屬感,但凡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誰都不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父母朋友跑到外地去。
但架不住徐玲的勸說,老陳無奈也就隻能同意了,老金和老陳的關係也非常好,自己兒子去老金那兒老陳還是很放心的,隻是十分舍不得,畢竟兒子才回來不到一年。
一家人難得的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席間自然是其樂融融有說有笑,老陳自從陳亞楠入獄自己那次腦出血以後就很少喝酒了,但今天卻喝了很多,一直在囑咐陳亞楠到了省城要照顧好自己聽金叔的話。。。看著因為腦梗的後遺症,右手夾菜都有些不利索的父親,陳亞楠又是一陣的心酸自責,雖然自己的父親不善言辭,但是對自己的愛卻比誰都多。
自打陳亞楠走上江湖這條不歸路以後,整天就像條“野狗”一樣不著家,入獄前是整天忙著幹仗沒空回家,出獄後一是愧疚、二是忙自己的買賣也很少回家,但以前起碼還是在父母身邊,隨時都能見到,以後要想回家看看,都得坐七八個小時的火車才能回來了。
當天晚上陳亞楠失眠了,基本就沒怎麼睡,一直睜著眼睛腦中就像過電影一樣回憶著在這座城市裏生活的往事。喵喵尒説
第二天一大早陳亞楠把弟弟陳亞軍送去奶奶家以後,就跑到市裏當時最好的飯店聚福樓訂了桌兒,然後就去了自己的廢品站,黑子和他的幾個小弟兄已經開始忙活了,看到陳亞楠來了都齊聲喊大哥打招呼。
陳亞楠點點頭把黑子叫到了一邊,黑子抹著臉上的汗說:“大哥你咋來這麼早呢?沒事這邊你不用惦記,我能忙的過來你不是讓我找點人幫忙嗎?我找來了我以前的幾個朋友過來幫忙,這幾個人手腳幹淨幹活也麻利,一個月每人給他們二百塊錢都願意的很,我現在也輕鬆沒事我就多去鄉下收收貨。”說著黑子掏出賬本就要給陳亞楠對賬。
陳亞楠真是覺得自己撿到寶了,有這麼一個又忠心又能幹的頭號“小迷弟”也是他陳亞楠的福氣,自己這次去省城最想帶走的人就是黑子,隻不過他自己都是去投奔別人,總不能讓黑子給自己打下手去學切墩吧?還是以後再說。
陳亞楠沒接賬本而是問道:“黑子你今年二十六還是二十七?”
黑子被問的一愣撓了撓腦袋說:“大哥我二十七了。”
“啊!”陳亞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咋的了大哥?”
“晚上五點到聚福樓666房我請吃飯,早點到。”
黑子笑著問:“大哥黑哥和安哥都有傷,你這咋突然要請吃飯呢?”
陳亞楠拍拍他的肩膀說:“之前一直說要聚一聚,這眼看著沒幾天都要過年了也沒聚成,咱們哥幾個今天好好聚一聚。”
“行大哥!”黑子爽快地答道。
陳亞楠又去找了胖子、安童和郝斌告訴了他們晚上吃飯的事。
胖子的傷其實已經沒大礙了,除了胳膊廢了其他都正常,安童也好了不少但行動還是有些吃力,不過陳亞楠請吃飯他肯定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