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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來,我拉開窗簾一看,隻見窗外成了一片銀白色的冰雪世界,樹上、屋頂上、地上都鋪上了一層皚皚白雪,美極了。
我給米瑤打電話,告訴她下雪了。她正在海邊散步,一聽下雪了,發出興奮的尖叫聲。說想回來看雪,我說趕緊回來吧,否則雪化了,可她後來又說不想回來了。我問她在那邊過得怎麼樣,她說還行,給我撿了許多貝殼。她每年寒假都會給我帶一些貝殼回來,我經常看著那些貝殼想像大海的樣子。
談論完我這裏的雪和她那裏的海,她問我家具店的生意如何,我說挺好的。
“姐夫呢,很忙吧?”
“好像很忙吧,我也不常看到他。”
“喔,你們想我了嗎?”
“聽起來好肉麻啊。”
“快告訴我,想沒想嘛?”
“我嘛,當然有那麼一點點想你啦,至於你姐夫,我可不知道嘍,要不要我問問?”
“討厭,你這個壞丫頭。”
“難道你不希望他想你嗎?姐夫想小姨子也是人之常情喔,嘻嘻。”
“還胡說,回去我撕爛你的嘴。”
“好啊,你又打不過我,手下敗將。”
“我是因為心腸好,不和你鬥。”
“心腸好就別天天吃海鮮,省點錢給我買薯片。”
“美的你。”
……
我一到家具店,語嫣一臉愁容地向我抱怨,“哎,真沒勁,春天都沒正眼瞧我幾眼,隻是一個勁地問你,真是氣死我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裏沒有莫強求。
快下班的時候,“春天”又出現在家具店,語嫣歡喜地衝我嚷著“春天來了”。
“春天”徑直走到我麵前,“你昨天怎麼爽約了?”那口氣聽起來像是在質問我。
我說道:“我同事不是去了嗎?”
“可我約的是你,她不能代表你。”
他說話怎麼這麼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我有點看不慣他,於是說道:“可是我並沒有答應你啊,我同事好心去了,你應該感謝她沒讓你無聊地等下去才對。”
“但是你最後也沒有拒絕我,所以我以為你會來。”
“你以為並不代表我會。”
他笑了下,“我們好像弄得有點複雜了,其實我隻是想表達下我的謝意,你不希望一個想表達謝意的人帶著遺憾離開這裏吧?”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我怎麼會讓你有遺憾呢?”
“當然會有啦,好了,今天我還在那裏等你,還是那句話,不見不散。”
他又不給我拒絕的機會離開了家具店,他這人似乎超級自信。
我開始懷疑他的動機了,他到底是來買家具還是另有所圖,沒準那個護照是他故意落在家具店的,越想越不對勁,我決定不理他,愛幹嘛幹嘛去吧,姑奶奶我可沒工夫陪你玩。
倍受打擊的語嫣一臉鬱悶,“哎,怎麼不是我的春天呢,還讓我好沒麵子。”
我笑了笑,反正也不是我的春天,今年冬天這麼美,幹嘛還要去想春天呢。
安和一天都沒來店裏,不知他在忙什麼。我看著窗外的雪,有點想念昨晚的那場雪,電台裏的那首詩,還有他溫和的笑容。
我心裏如揣了一隻小兔,竄上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