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跟隨著警察來到了樓下。
相挨著的兩棟大樓外都站滿了人。
林霖墜樓的地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鮮血味道。
秦慕雪一聞到這樣的味道，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她的身子微微打了兩個趔趄，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隻覺雙腿發軟，似乎就要摔倒。
好在身後的女警察及時扶住她，柔聲道：“沒事吧？”
秦慕雪這才站定身形，對女警察露出淺淺淡淡的笑容。
她倒是有點後悔。
剛才為了不讓楚霆霄擔心，秦慕雪特意不讓他來送自己。
如果知道是這一副場景，剛才真應該讓楚霆霄送自己下來。
“出來了！”
“就是她。”
一陣喧囂的聲音徑直往秦慕雪的臉上砸了過來。
不等她回過神來，便見十幾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正往這邊小跑而來。
他們都不等站定，便指著秦慕雪高聲喊道：“她就是逼死員工的秦慕雪！”
幾個警察反應極快，立即攔在秦慕雪身前，對著那些記者高聲斥責：“都往後退！”
可這些記者一向仗著自己有話語權，才不把警察的話放在眼中。
他們一個個梗著脖子，非但沒有往後退，反而還有幾分想要往前進的感覺。
“秦慕雪，你逼死林霖，請問有什麼想說的嗎？”
“秦慕雪，關於林霖的死，你有什麼要對家屬說的嘛？”
“聽說林霖是因為你的羞辱才選擇跳樓，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
“秦小姐，你是因為和林霖搶奪楚總才會誘使這樣的慘劇發生嗎？”
一個個問題迎麵而來，秦慕雪隻覺得眼前發昏。
即便如此，當聽到記者不但想把自己和林霖的死扯上關係，甚至還想將楚霆霄也拉下水，秦慕雪猛地站定。
她方才還有慌亂的眼神瞬間鎮定下來，微微用餘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問話的記者身上。
秦慕雪的眼底閃爍著銳利之色。
那陰沉的眼神在她溫柔的臉上，更顯突兀，令人一眼就能看出秦慕雪眼底的寒意。
方才問話的記者被秦慕雪這眼神一對，不由得雙腿發軟，喉嚨滾動了兩下。
她強打著精神揚起下巴，對上秦慕雪的眼神，還佯裝鎮定地將手裏的收音話筒往秦慕雪的臉上貼近了幾分。
幾個擋在秦慕雪身前的人想要幫秦慕雪攔下這些記者。
女警察更是對秦慕雪低聲道：“快上車吧。”
不想，秦慕雪卻頓住腳步。
她微一揚動下巴，徑直上前，雙眼輕眯，淡漠的視線在幾個記者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你們剛才說是我害死了林霖？”
一眾記者本以為秦慕雪根本不敢再回懟記者，哪裏想到她竟然如此淡定，居然還有要與他們對峙的意思。
記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而然地選出一個代表。
那代表是個戴著眼鏡的女記者。
她的話筒上寫著“朝陽新聞”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