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另外一間房子裏。
朱雀躺在床上，雙眼瞪得溜圓，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紋絲不動。
他也不知道老孟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這四合院的隔音很差。
尤其是老孟那間屋子。
因為年久失修，你要在那間屋子裏說句話，整個院子都仿佛能聽到，就像是風把聲音席卷了出來一般。
朱雀聽著老孟的話，神色也逐漸凝重起來，恍恍惚惚之中，似乎回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童年。
老孟倒上一杯茶，和秦慕雪對麵而坐，長歎一聲，娓娓道來。
“好在這孩子天賦異稟，竟然有些學習古術的本事。我當時在楚家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教員，我看這孩子的確有些本事，便想要收他為徒。”
“不過那個時候楚家訓練營的等級森嚴，如果想要做我的徒弟，還要經曆重重考驗，必須要升到訓練營一級上才行。”
“朱雀因為發育不良，身材太過矮小，以至於他很多項目的考核都不過關。若是想要靠著他自己，恐怕這輩子都不能來做我的徒弟。”
“於是我就偷偷地把我的想法泄露給了朱吾。”
說到這裏，老孟呷了一口茶水，眼中也多出了幾分鮮紅的血絲。
他頓了幾秒，才長歎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秦慕雪也不催促，隻安靜地等待著。
過了許久，老孟終於再度開口。
“朱吾得知我想收他弟弟為徒，就來哀求我。他在我房間外跪了足足三天，我才終於有理由出來見他一麵。”
“後來，我以自己被他的誠心感動為由，讓他把朱雀帶來。”
“原本訓練營的那些小子們還不服氣，認為我偏袒朱雀。還有人戲說，如果這樣也行的話，以後他們就日日夜夜來我房前跪著，如此一來，也不用經曆那些非人的折|\/磨，就能變成訓練營的一級。”
“不過朱雀很爭氣。他隻和我學習了一個多月，就突飛猛進。很快，他不僅古術學得很好，甚至連其他項目的成績也逐漸提了上來。”
聽到這裏，秦慕雪卻滿眼不解：“按照你這麼說，朱雀應該在訓練營中十分的出類拔萃，他更應該直接到楚霆霄身邊。可是我怎麼聽說，在他去楚霆霄身邊之前，朱雀曾經在很多地方輾轉過？甚至還一度無法進入楚家？”
老孟半眯著眼睛，雙手抵在腦後，身子向後揚動了幾分。
他緊鎖眉頭，剛才那副侃侃而談的樣子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諱莫如深。
秦慕雪見狀，一手抵在老孟的膝蓋上：“老孟？”
她盯著老孟，將自己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不等老孟回話，秦慕雪身後一涼，一陣寒風吹了進來。
隨即，秦慕雪便聽到了朱雀幽幽的聲音：“因為我假扮成小女孩偷偷地溜進少爺房間偷看他睡覺被人發現了。”
秦慕雪別過頭，眼底帶著幾分驚訝，定定地看著朱雀。
她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假扮成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