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皇帝虞廣寧和太子等人坐立不安地等待莫衡之和方幼寧的歸來。
虞盈盈心中有事,等待令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抬起頭瞧了瞧虞廣寧的眼色,試探道:“父皇,莫仙長瞧著與太子殿下差不多大,卻已是白澤宗的內門弟子,著實令人欽佩,不知仙長是否婚配?”
她的小心思一直都不擅遮掩,也不曾遮掩。
虞廣寧看她滿眼的勢在必得,又想到那位仙長自始至終都不曾多看她一眼,虞廣寧歎了口氣:“你的心思朕知道,但朕做不了仙長的主,你若是有能耐讓仙長看上你,朕自然會推你一把,如若不然,你最好是收斂些,別惹怒仙長,否則到時候,朕可保不了你。”
有他這句話,虞盈盈也滿意了,她對自己的姿色似乎很有信心,畢竟皇城裏想與她成婚的男子一大把,身邊人阿諛奉承之語她聽得多了,便真以為自己是天仙之姿了。
太子對虞盈盈一向不喜,他這個皇妹同她母妃一樣,脾氣大,又沒什麼腦子,平日裏張揚跋扈慣了,還真以為這世上人人都會寵著她,如今更是眼高於頂,竟然妄想嫁給白澤宗的仙長。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他倒是有些期待他這位皇妹遭遇人生中第一次挫折了。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虞廣寧的貼身內侍走進來道:“皇上,兩位仙長回來了!”
“仙長回來了?”虞廣寧迅速起身,連忙朝門口走去,其餘人等也都跟在身後。
莫衡之和方幼寧剛到門口,便看到早已恭候好的眾人。
“仙長,如何了?可曾見到那怪物?”皇帝焦急問道。
莫衡之將魑魅的頭提出來,向眾人示意:“此番幸不辱命,魑魅已被我二人當場誅殺。諸位可以放心了。”
虞盈盈見到這血腥之物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便躲開了。
皇室中人養尊處優,即便是男子,見那魑魅雖是人麵卻形如惡鬼,目光也不敢直視,他們下意識別過頭去,根本不敢多看。
皇帝努力穩住神色,道:“多虧仙長術法高強,為我大虞解除禍患,隻是這東西著實駭人,還請仙長收起來吧。”
莫衡之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他將魑魅收了起來,道:“這魑魅的頭就由我帶回宗門交差,此間事了,我等便告辭了。”
虞廣寧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急著走,他連忙出言挽留:“且慢!仙長為我等不辭辛苦,還請讓朕設宴再好好款待兩位仙長一番,以盡地主之誼。”
莫衡之態度一如既往地冷淡:“多謝陛下盛情,隻是我與幼寧還要繼續曆練,便不多留了。”
虞廣寧見他二人如此幹淨利落的要走,便心知虞盈盈的心思要落空了,他雖有些失望,卻也不敢耽誤,隻得道:“既然仙長有事在身,那朕也就不多做挽留了,仙長此番辛苦勞累,朕命人給二位備下了一份薄禮,雖是凡俗之物,卻也是朕的一份心意,還望二位仙長萬莫推辭。”
莫衡之一向富裕,對這些凡間的東西自然是看不上的,不過他知道方幼寧手頭緊,這些凡俗之物,他也是需要的,便也沒有推卻,“如此,那我等便卻之不恭了。”
“仙長客氣,理應如此”,虞廣寧對宮人道:“來人,去將朕為仙長準備的東西呈上來。”
“是!”
眼見著莫衡之拿了東西就要走了,虞盈盈有些著急了,她看她父皇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心中有些氣惱,父皇這分明是沒有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父皇不作為,那她的幸福便隻能自己爭取!
宮人已將皇帝準備的東西呈了上來,莫衡之看也不看便將他的那一份東西收好,方幼寧也開開心心的將東西收下,兩人同虞廣寧拱手道:“多謝陛下,我等告辭。”
虞廣寧及兩位皇子也都紛紛回禮:“仙長慢走。”
兩人轉身欲走,卻聽虞盈盈道:“莫仙長且慢!”
方幼寧腳步一頓,莫衡之也回頭看去。
隻見虞盈盈理了理腕間的披帛,半是羞澀,半是急切地走到他麵前,直到兩人隻有一步之遙,虞盈盈這才停下,臉色通紅地看著莫衡之,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
莫衡之心裏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心中不耐,但也還是願意給這位凡間公主幾分薄麵。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問道:“公主有何事?”
他的語氣有些冰冷,全然不似在方幼寧麵前那般柔和開朗,可即便如此,虞盈盈卻隻覺得他仙風道骨,不入凡塵,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虞盈盈微微低下頭,用自己最好看的側臉對著莫衡之,柔聲道:“莫仙長,此次魑魅之禍,若不是莫仙長出手相助,隻怕盈盈很快也會落得皇兄們的下場,故而,仙長對盈盈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大過天,盈盈無從報答,隻能……”她抬眸羞赧地看了莫衡之一眼,眸光似水,滿是小女兒的輾轉柔情,“若是仙長不嫌棄,盈盈願跟隨仙長,侍奉左右,還望仙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