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澄上場後,莫衡之看著他的臉,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白霜離和方幼寧都齊聲問他。
“哦,無事,我隻是覺得此人有些眼熟罷了。”
此時方子澄正好在同守擂者自我介紹:“在下青龍宗方子澄,請道友賜教!”
“方子澄?原來是他……”莫衡之與白霜離互相對視一眼,都已記起了此人。
此人在前世也是一位鼎鼎有名的煉器大師,據說他曾是王垚的徒弟,卻被王垚一直打壓著無法出頭,後來,他叛離師門,自立門戶,這才將他的煉器天賦顯露了出來。
莫衡之饒有興致地看著方子澄,他早已預料到這一場前世所沒有的大比會生出諸多因果,改變許多人原本的人生,也不知這位煉器天才的人生會因此走向何方呢……
可惜,方子澄上去後的表現卻是平平,隻堅持了不到半柱香便被打了下去,莫衡之覺得挺失望的。
王垚隻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對方子澄的失敗並未表露什麼情緒便繼續閉目打坐起來。
方子澄下去後,又上了一位青龍宗的弟子,見他上場,場內的議論之聲便鼓噪起來,想必此人也是一位頗有名聲的天才修士。
莫衡之看了一眼,沒什麼印象,想必此人之後也是後繼無力,泯然眾人了。
煉氣期的弟子對戰對他而言沒什麼吸引力,他覺得有些無聊,就忍不住把頭靠在了他師尊的頭上,想閉眼休息一會兒。
“咳咳!”他身旁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莫衡之回頭,看見闕商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宗主,您不舒服嗎?”白霜離冷冷問道。
“……”行吧,他師弟寵徒弟毫無底線,他能怎麼辦呢?闕商翻了個白眼,直接懶得再開口了。
白霜離回過頭柔聲問莫衡之:“衡之,累了嗎?”
“嗯,有一點。”莫衡之頭蹭了蹭白霜離的肩膀。
“那你閉眼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了築基組的比試為師再叫你。”
“嗯,好。”莫衡之就在一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淡定自若地躺到了白霜離的腿上睡覺。
“小離兒……你對衡之也太寵了吧,他都這麼大了,還躺在師尊的腿上睡覺,這成何體統……”南蓮染默默觀察他二人許久,越看越是覺得心驚,別說他這師弟修的是無情道了,就算他是個情感豐富的正常人,他對莫衡之的寵溺也太過了一些,他們如此,真的是正常的嗎?
白霜離低頭為莫衡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他唇角泛起淡淡的溫柔:“可我喜歡他親近我,難不成我還需要看旁人眼色嗎?”
“這……倒不是。”
白霜離不知道他的一句喜歡給在場眾人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一個修無情道的人,竟然說了喜歡,這合理嗎?
闕商和南蓮染對視一眼,他們的神色都有些凝重,但他們也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們這小師弟從來沒有這般在意過什麼,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喜歡這樣的情緒,他們作為師兄師姐,又怎麼舍得橫加阻攔。
木清河如同自虐般一直都在看著白霜離何莫衡之二人的互動。
他親眼看著他心中的神明為了別人踏入凡塵,他以為的冷情冷心之人原來也可以如此體貼細膩,小意溫柔。
原來,神明並不是真的對世人無情,他隻是,將滿腔情意都隻交付給一人罷了。
他的心苦澀至極,卻還是就這樣看了許久,直到台下傳來一陣劇烈的歡呼聲,他才將視線投向台下。
而莫衡之自然也被這動靜給驚醒,他坐起了身子,看向台下道:“出結果了?”
“嗯,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青龍宗的,第三名是朱雀宗的弟子。”
“嗯……倒是意料之中。”他們白澤宗的弟子是個什麼樣的水平,他早在一起去曆練的時候就清楚了,心性不堅之人,如何能成就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