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離聽了江逸的一番話後,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景,似乎是在他動身的同時,江逸也消失了,原來他先前是第一時間去抓王垚了麼。
不過,他覺得此事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
他能夠洞悉王垚的舉動,是因為他一直都在盯著王垚,而事發之時,江逸全程都是背對著王垚的,他又怎知此事是王垚做的呢?
除非……他一開始就知道王垚的安排。
他低頭沉思起來,此事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這擂台這麼大,王垚要做這些安排被人察覺也是情理之中。
他想到此處,又看向了穩坐於高台的玄清,江逸對玄清忠心耿耿,此事他若是事先知情的話,那玄清他又是否知情呢?
白霜離發現此事恐怕並非簡單的尋仇這麼簡單,若是玄清他們都知情,卻故意放任,那他們定然是有所圖謀,隻是這圖謀為何,他目前還沒有頭緒。
“王垚,你那異火從何而來?”朱鹮最關心這個問題,她率先發了問。
王垚被江逸按倒在地後,臉上一片灰敗之色。
他在擂台上出現異火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他是被人擺了一道,故而他便想也不想地逃了。
可江逸卻也第一時間追了上來,如此一來後,是誰在背後做局,他心中也有了數了。
他頹然道:“我不知道,我隻是想炸了那擂台,根本沒想連累其他人,那異火也不是我的。”
“哦?你為何想要炸了那擂台?”
王垚轉頭看向莫衡之,咬牙切齒道:“此人殺了我兒,我為我兒報仇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喵喵尒説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莫衡之,玄清問道:“可有此事?”
莫衡之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不過是因為那王獻自己想要搶奪我的東西,他欲殺我,我自然是要反抗,他既先有了害人之心,那麼他被人反殺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眾人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鏡弦對莫衡之道:“如此說來,此事是那王獻咎由自取,錯不在你。”
莫衡之拱手道:“多謝老祖明鑒。”
王垚見狀諷刺一笑:“什麼對錯,不過是弱肉強食,我兒沒本事,被他反殺是對,我為我兒報仇殺他也是對,不過是看誰更技高一籌而已,可惜……”
他惡狠狠地盯著莫衡之:“你小子運道不錯,”他目光轉向白霜離:“你有一個好師尊。”
他說這話時,眼裏的恨意絲毫未有掩飾,白霜離見他如此,心中便已有了成算。
眾位宗主對他的回答自然是不滿意,他們不關心他與莫衡之的私仇,還是更加關心那異火之事。
“王垚,你雖否認了異火是你的,但那擂台下的安排定是你做的吧?你莫非是想說如此厲害的異火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沒有發現?”
王垚看向了高台上,他目光渙散地笑了笑:“我所有的安排都是叫我那弟子去做的,你們若是關心這異火,不若去問問他。”
玄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既如此,去將那方子澄帶上來。”
王垚與他對視一眼,隨即忽然大聲失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隻以為他是未能報仇,所以有些癲狂了。
可白霜離卻沒有錯過他二人那對視的一眼。
他的心猛然一沉。
很快,方子澄被帶了上來,他臉色還是很蒼白,走路也東倒西歪的,顯然還是驚魂未定。
他見到堂內眾人後,瞬間腿軟的跪倒在,他飛速地瞟了身旁的王垚一眼,惶恐地開口:“方子澄…見過各位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