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無視闕商的怒火,他捋了捋胡須,雲淡風輕地將空氣中的齏粉揮散:“闕宗主,你何必如此動怒,此事其實對獻祭者也並非全無好處,陣法有言,若是獻祭者心性足夠強韌,能夠在與天道溝通後活下來的話,也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的,如此,說不得還是好事一樁呢!”
“好事?有好事你會舍得讓給外人?玄清,你少給來那套假仁假義的東西,我說過了,霜離的無情道已破,你別想打他的主意!”
“是嗎?”玄清笑得意味深長,“感情這種東西,最是縹緲不定的,闕宗主不若回去同白小友好生商議一番再做決定,說不定,他自己反而願意抓住這機會呢?”
到底是利益動人心,此時也有人開始附和起來。
“是啊,闕宗主,眼下看來,琉璃仙尊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加之仙尊心性堅韌,說不定他還能借此機會,一舉飛升成仙呢!如此既能惠及我等,又能成就仙尊,豈非是兩全其美?”
朱鹮也道:“闕宗主,此事事關整個修真界,還望你莫要阻攔,到底願與不願,還是讓琉璃仙尊自己做決定,當然,我等定也不會白白讓你們付出,若是琉璃仙尊願意試一試這陣法,我等就算是傾盡整個修真界的資源,也要供他一人早日成就化神,若是化神期你們還覺得不夠有把握,那我們就供他到合體期,如此,他成功的概率就會更高,諸位覺得我這提議如何?”
眾人紛紛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鏡弦在一旁靜靜旁觀,並不開口發表任何意見。
玄清最後道:“朱宗主所言極是,若是有人願意為了整個修真界而做出犧牲,我等自然也不會讓義士寒心,屆時對方的一應資源,就全由我們各宗門合力支持,闕宗主覺得如何?”
闕商冷眼看著眾人,這些人一一個個的口中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裝得是道貌岸然,卻是想用所謂大義來逼迫他們就範罷了。
他很生氣,但也很清楚,以他一人之力,甚至哪怕是傾盡整個白澤宗之力,也無法改變現狀。
為了成仙,或許所有修真界的人都巴不得霜離犧牲自己,甚至,包括白澤宗之人……
即便如此,他還是想做最後的一絲掙紮:“先前我便說了,我們霜離的無情道已破,諸位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去,許是不願相信我的話,那麼,等霜離從秘境出來了,諸位大可自己去看,他的愛侶就是他的徒弟衡之,霜離對他情深義重,那是寵上了天了,他這幅樣子,眼裏隻有小情小愛,哪裏還合什麼天道,諸位不若重新選一位弟子從小培養,我們白澤宗自然也是願意分擔部分資源的,”他看向玄清:“玄宗主,你覺得這樣如何?”
玄清笑了笑:“我自然是覺得沒什麼問題,畢竟我等離到飛升那一步還差了許遠,我們都等得起,隻是……闕宗主或許不知,這世上仍有兩位渡劫老祖在世,他們大限將近,恐怕是等不起的。”
“渡劫老祖?”闕商心下大亂,他就說這玄清在此事上為何如此著急,若是他背後之人是渡劫老祖,那便說得通了。
怎麼辦……渡劫散仙之能何其恐怖,若是惹其不快,他們整個宗門隻怕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畢竟是將死之人,行事定不會再顧忌什麼名聲道德,所以……
他緩緩問道:“那兩位老祖也知道這個陣法?”
玄清淡淡道:“自然知曉,說起來,這陣法還是其中一位老祖賜給我的呢。”
“所以……是他們盯上了霜離?”
玄清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他,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