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鹮被他所言氣得不輕,不過底下還真有幾人偷偷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她,她心知此事不能多做糾纏,隻會說多錯多,便也忍了氣,不再開口。
可她不說了,闕商卻不願就此罷休:“怎麼,原來朱宗主所謂的大義不過是在慷他人之慨,輪到自己便就不願意了嗎?”
“闕商!”朱鹮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她怎會願意去做如此沒有把握的危險之事!
“嘖,諸位都看見了吧,你們呀,一個個張口閉口的為了修真界,為了大義,結果呢?輪到自己身上便是百般不願了,這幅嘴臉可真是夠惡心人的,本尊可見不得這般假仁假義之人,下次誰再敢提讓我們霜離獻祭之事,本尊便受累,先送他去獻祭。”
他說完後,場內鴉雀無聲,玄清沉聲道:“闕宗主又何必與大家置氣,他們也不過是有些心急而已,依我看,闕宗主說得對,大家離飛升之時尚早,如今此事,我等都還不必過於著急,今日是餞別宴,大家就不要再提此事了,別傷了和氣。”
他的話聽著像是在安撫眾人,實則是卻是在提醒闕商,真正對此心急之人乃是那兩位渡劫老祖。
闕商自然也聽明白了他的威脅,心中煩悶地將杯盞中的靈酒一飲而盡。
他心知他如今也隻能在一眾元嬰化神麵前這般硬氣,屆時麵對渡劫老祖,他怕是也會如同今日之元嬰一般,隻能卑躬屈膝。
這場宴會到底還是不歡而散,闕商心事重重地回到住處,發現莫衡之和白霜離正在等著他。
“小離兒,你今日…怎麼穿得如此不同?”闕商還是頭一回見白霜離穿黑衣,一時還有些新奇。
他圍著白霜離轉了一圈,嘴裏連連嘖聲,顯然是發現了他這身衣服和那條閃瞎人雙眼的發帶是出自誰的手筆了。
白霜離淡淡道:“宴會上可是發生了什麼?”
闕商笑容淡了淡:“你如何知曉的?”
白霜離道:“你臉色難看得緊,可是有人又提了禁陣之事?”
闕商歎了口氣:“是呀,前陣子有人試過了,死狀太過淒慘,讓一眾躍躍欲試之人都打了退堂鼓,如此一來,眾人又都將希望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了,他們自己怕死,便總想著別人為他們去死,這幫道貌岸然的小人,我都懶得理會他們。”
闕商故作輕鬆地坐下,同白霜離道:“你放心,我已經告知眾人你與衡之的婚訊,就在十日後,日子有些趕,如今弟子們都回來了,我們便立刻啟程回去吧。”
白霜離點了點頭:“也好。”
白澤宗來的弟子折損了近一半,來時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回程時卻顯得有些冷清了。
不僅是白澤宗,其他宗門也同樣如此,不過大家也都沒有什麼悲痛之色,修真界便是這樣,既然選擇逆天爭命,便要隨時做好隕落的準備。
同時修真界本就資源匱乏,若是少了一些運道差的修士,那資源自然會得到更加合理的利用。
在聽聞白澤宗之人要離開之時,漆尤獨自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心中無比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