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走動,地上的鏈子就刷拉拉的跟著響。原來這鏈子是這麼用的,隻要走動,她們就能知道,還沒跑到門口就被發現了吧。
整個房間的光線來源都是梳妝台邊上的窗子。我走到梳妝台前,桌上放著各種款式的首飾,但是款色風格都不一樣,有的是金銀的,有的隻是簡單的木簪子,款式也算不上好看,有的金銀的首飾都氧化發黑了,有一對耳環還算不錯,但是環扣都開了。看來都是有些年頭,也不像老婦人的。
正看著入神,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口,帶著一個黑白色畫成的麵具,麵具白色的底,黑色的紋路,還有兩顆獠牙,穿的都是粗糙的麻布衣服,也都是補丁。
“你是誰?嗬嗬嗬?”
窗外的人取下麵具,一臉癡笑的看著我。看著30多歲,瘦瘦的,瘦的像是皮包骨頭一樣,眼眶都骨頭都凸出來了,皮膚黢黑,嘴角還流出口水,口水順著下巴往下低。
我這強迫症快被逼死了,尤其是那不斷滴下來的口水,忍不住想叫他自己擦擦。這應該就是我自己選的小兒子了。
“你是想我明天就要娶的新娘子嗎?你可真香啊。”
好在窗口有些高,還有點小,他進不來,不然看著樣子怕是要爬進來了。他的口水順著一邊一直滴,滴到了窗台上。
這難道就是我明天不得不嫁的小兒子,這臉上髒兮兮的,黑乎乎的,還一直流口水,一直傻了。雖然比壯漢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啊,傻歸傻,但是好是個色鬼。
我就想瀟瀟灑灑的離開林家,然後像武俠影視劇中一樣,獨自闖蕩江湖,肆意快活。沒想到,下山就要嫁人,以後就要被關小黑屋。
救命啊,白虎,尋硯,林恒——救我。我在極域也沒什麼認識的人。
沒親身經曆過,這種電視劇沒少看吧,女大學生被拐賣,賣到偏遠山村,想想以後的日子,生不如死啊。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要自救。得想辦法讓她們自己打開結界。
我注意到床上攤開的喜服,就是簡單的一件紅色上衣搭配一件紅色的半身長裙,而且看這很舊,皺皺巴巴的不說,上麵居然還有汙漬。像是幾滴水化開的印記,汙漬的邊沿都成黑色的了。這,不會之前的新娘留下的血跡吧?
這我哪敢穿呀。
“奶奶,不,婆婆,這喜服不合身啊。您在嗎?這怎麼穿啊?”
不久之後,房門砰一聲開了。
那個惡婆婆果然來了,雙手叉著腰,挺著微微圓潤的肚腩。
“被抓來的姑娘,頭一天都是作鬧尋死,哭哭啼啼,這關心喜服合不合身的,還是第一次見。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我趕緊裝出一副很不情願,但是又柔弱得無可奈何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惡婆婆。
“婆婆,我也是極不情願的,但是我又跑不了,遲早都要出嫁的。這畢竟是我頭一次成婚,我可不想以後想起來,自己的喜服這麼馬虎潦草,就算以後死了,也是後悔不已的。哪家姑娘不想穿一身最美的婚服出嫁。這裏和街市也不遠,現在去買一套也是來得及的吧?”
說著我咬咬牙,取下自己從現實戴著進來的一個銀手鐲,就算她們不識貨,這銀器多少還是值錢的吧?
“婆婆,你看看,那這個出去換,行不行?不行,您再翻翻我帶著的包裹,你看著值錢的都拿去。”
“我李婆子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己拿首飾想換婚服的?你是認真地?”
李婆子叉腰的手放下來,拿著我的手鐲細細看,眉頭都擰到一起,將信將疑的再看看我。
“李婆婆,快去吧,晚了來不及了,記得要款式新的,好看的。”
李婆婆邊走邊回頭看看我,半信半疑的關門走了。
“娘,你這是又要出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