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嚇唬我,然後讓我乖乖聽話,是不是?做夢。”
“哎呦,怎麼就說不通呢?姑娘還請好自為之,告辭。”
初商和南羽出去了,把門帶上。
“南羽師兄,這可怎麼辦?”
“主上現在——現在還在調養,我等晚些再慢慢的告訴主上吧。”
之後又迷迷糊糊睡著了,一直覺得半夢半醒,餓還是其次,隻是身子沉沉的,渾身滾燙,就像被丟進火爐裏麵一樣,裹在身上的被子也覺得滾燙。
“蘇與,蘇與”
我迷迷糊糊路看到一個黑色的生硬坐在床邊,但聲音確實林恒的。
“林恒,是你嗎?”
“蘇與,你怎麼樣了?”
“林恒,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我從被子裏伸手去碰觸眼前模糊的身影,摸到的手是熱熱的。是他,一定是林恒。
眼睛裏燙燙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另一隻暖暖的手輕輕的擦幹我眼角的淚痕。
“蘇與,你病了?怎麼這麼燙?他們都不給你吃藥治病的嗎?”
“是我自己絕食的,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淚水一直在眼裏,眼前的人更加模糊了。閉上眼的時候,感覺又溫溫熱熱的唇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吻過。
在夢裏,林恒吻了我的額頭。
他還是那一身的白色衣服,淺淺的笑著走進來,笑著喊我的名字——“蘇與”,他頭發全部束起,帶著雲紋圖案的銀冠,最喜歡他這個幹淨清爽的發型,顯得一身的正氣,又器宇軒昂,又帶這些書生的氣質。㊣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向我一步步的走來,腰間的玉鈴和香包在輕輕的晃動,玉鈴發出微弱但是清脆動聽的聲音,右手拿著輕呂,左手向我伸出來。
“蘇與,走,我帶你回去。”
“我們這次去哪裏?”
“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春江鎮泡溫泉?還是雲中城下的夜市逛逛?”
林恒說著從床上叫我抱起來,笑著往外走,下頜線的棱角分明,皮膚白淨,喉結在上下的滑動,淺淺的梨渦帶著甜甜的笑意。
“走咯。”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溫溫潤潤的東西從我臉頰的皮膚滑過,滑過之後的皮膚變得涼涼的,很舒服。
是不是林恒把我帶回去了。
“林恒——”
“你是不是隻在意他一人?”
當我睜開眼,看到的確實拿著白色方巾的江意慕。
他穿著一身的黑色衣服,交錯在胸前的領口都繡著銀色的波浪的花紋,腰間還是一條白綾素帶,上麵掛著墨色的方形的玉,下麵是深藍色的流蘇。最外麵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
他的頭發全部束起來,用一條白色的發帶綁住,臉頰瘦瘦的,眼眶附近的皮膚顏色很暗沉,就像熬了幾也不曾睡過一樣,臉色蠟黃,嘴唇看著很幹,幹的就像要裂開一樣。
眼睛裏都是怒氣和絕望,本來就偏瘦的臉頰,拉下來,更覺得嚇人。
他想伸手拿著方巾給我擦臉,我連抬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把臉轉朝裏邊,躲開了。
“蘇與,你就真的那麼在意林恒?為什麼?”
“就算我說了,你這種殘酷冷血的人,也不會懂的。”
初到極域,是林恒在荒山野林將我帶回去的,在雲中城雖然沒有直接的救我,但是一次次,不都是白虎衝在最前,他也是明著暗著袒護過我的,是他至少給了我一個落腳的地方,讓我在這裏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麼困境,他最後都會帶著白虎和尋硯出現的。
他就像太陽一樣,那麼的溫暖,但又不那麼刺眼,每次遇到事情,都不曾說過或者責罵過我半句,話不多,但總是那麼謙和沉穩。一次次明知道我在任性,知道我在挑戰孫家的權威的時候,不也是不曾阻攔,放著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最後將我帶回去療傷,替我收拾殘局。
“好吧,你走吧。”
江意慕站起來,看著我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這是妥協了?願意放我走了?
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用手撐著床沿坐起來,迫不及待的掀開被子,彎腰去穿鞋子。初商趕緊上前跪在我的腳邊,要幫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