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足以令人昏睡上半天的道具弄到兩人臉上後,張文昌火速搜刮起他們身上攜帶的道具牌,其動作之迅捷,手法之熟練,一看就是慣犯,顯然這種雁過拔毛的行徑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幹了。
從電梯門打開張文昌閃身出去,再到他擺平截胡的兩人並捏著一堆戰利品回來,整個過程不超過半秒。
以我的眼力跟上他的速度倒是不難,但在莉莉婭看來,張文昌不過是身形一晃,然後就一手拿著一堆道具牌,一手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在周信和葉瑞卓倒地的背景音中,張文昌將舉著道具牌的手往前一伸,溫和地笑道:“這次戰利品還不錯,我們三個平分?”
見我點頭,張文昌將手裏的十多張道具牌打亂,背麵朝上分為均等的三摞,說:“公平起見,一人選一份吧。”
確認張文昌並沒有搞什麼小動作,分出的這三堆牌裏有些什麼道具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後,覺得此人還算不錯的我決定將選擇權讓給他:“那兩個人是你搞定的,你先選。”
張文昌笑了笑,也不推脫,直接拿走了最左邊的那份。
“剩下的你收著。”我對莉莉婭道。
莉莉婭點點頭,將其餘的道具牌收入囊中,她望向張文昌的目光十分平靜,心裏卻暗自將他的危險等級往上提了不少。m.X520xs.Com
我回想著周信與葉瑞卓之前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在心中問:“賽爾維利婭,這輪遊戲裏不是規定不能使用暴力手段對待其他玩家嗎?剛才那兩個人用異能對付我們算不算犯規?”
“所謂的‘不得以暴力手段對待其他玩家’,指的是不得在對別的玩家心存惡意的情況下,對其進行能夠對對方造成致命傷害的進攻。”
“嚴格來說,不管是周信還是葉瑞卓,他們在使用異能時都沒有對任何人造成致命傷害,因此他們的行為並不構成違規。”賽爾維利婭解釋道。
我心中微微一動,確認道:“也就是說,我們不管在副本中怎麼做都不要緊,隻要沒有對別人造成致命傷害,就算不上是以暴力手段對待對方?”
“是的。”賽爾維利婭對我的總結給予肯定。
原本我還以為這個副本比較和平,別的不說,光是“不得以暴力手段對待其他玩家”這一條規則,就能杜絕絕大多數流血事件的發生。
誰知道我還是將此想得太過簡單,副本中所謂的“暴力”和我們所理解的“暴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在我眼裏,用拳頭揍人就已經算得上是使用暴力了,但在副本之中,隻要沒有危及到對方生命,什麼手段都沒資格被冠以“暴力”之名。
沒了截胡的人搗亂,電梯順順利利地抵達一樓,當我們三人走出酒店,來到這座島嶼上唯一的那個港口前時,一艘輪船已經出現在了遠處的地平線上,正逆著落日的餘暉,乘風破浪地朝我們駛來。
六點三十分,輪船開始靠岸,慢慢駛入港口。
六點四十分,大船徹底停穩,艙門緩緩打開。
六點五十分,連接港口的船板降下,站在船頭的NPC通知持有船票的玩家可以開始登船。
我們三人並肩走上甲板,身著白色船長服的中年人朝著我們行了個禮,微笑著說:“我親愛的朋友們,歡迎登上逆風號,現在請各位出示你們的船票。”
他嘴角的笑容親切而友好,眼中的惡意卻不加掩飾:“希望你們之中沒有那種拿不出船票或是拿著無效票的人,不然的話阿拉就該高興了。”
“阿拉是誰?”莉莉婭問。
船長打了個響指,在他身後的海平麵上,一個巨大的黑色腦袋從海水中探出,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這些頭顱明顯屬於蛇類,每一個都碩大無比,上麵鑲嵌著一雙雙猙獰而凶惡的血紅色眼睛。
長滿鱗片的脖頸將這些巨大的蛇頭托舉出海麵,數百個蛇頭貼著船身遊移,如同從海底生長出來的藤蔓植物,將整艘輪船都包裹其中。
這些頭顱有的發出“嘶嘶”的聲響,有的露出雪白的獠牙,更多的蛇頭則是或好奇或玩味地打量著甲板上的人群,像是在打量幾塊美味的鮮肉。
雖然把自己比喻成鮮肉感覺有些怪怪的,但眼前這個長了幾百個頭的生物心中一直在不斷重複的想法隻有一個,簡單來說就是“餓”,稍微複雜點就是“我好餓”。
它心裏的原話是“好幾天沒吃飽了,我都快餓死了,這次能吃的肉有幾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