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弱化版的樂曲,我成功在京城中混出了名來,每天前來聽曲的人絡繹不絕,而為了抬高我的身價,酒樓掌櫃從要求我三日彈一曲變成了七日彈一曲,最後又變成十日彈一曲。
出場的次數少了,到手的錢卻多了,我的任務完成度也以越來越迅猛的速度穩步上升,我自然樂得清閑。
在我又一次給聽眾們演奏完,準備退場的時候,酒樓掌櫃找上了我,告知了我一個消息。
“靖王世子要請我去給他們表演?”我將掌櫃的長篇大論總結了一番,麵露不解之色:“可我不是說過不外出做活的嗎?”
靖王是當朝唯一的一位異姓王,祖上是開國皇帝的結義兄弟,曾立下過赫赫戰功,天下太平後被開國皇帝封為一字並肩王。
這個世界存在的國家並不多,其中占地麵積最廣,實力最強,人口最多的一個,便是我目前所處的元國。
當年追隨元國的開國皇帝打江山的功臣並不少,元國成立後他們也都曾受到過相應的封賞,可隨著時代變遷,鬥轉星移,那些昔日的功臣早已在無情的歲月中死去,他們的後人也大多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而被貶職、罷官、流放……甚至滅門。
隻有靖王一脈數百年來不僅沒有失勢,反倒越發如日中天,如今這個家族掌控著朝廷接近半數的兵馬,靖王自然也是當之無愧的朝中重臣。
靖王世子相邀,換了別人說不定會上趕著去討好,但在我眼中,無論是皇帝王爺還是平民百姓,他們最本質的身份都是一樣的。
不管在世俗中的地位有何區別,這些人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些沒有異能的賤民,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聽出我語氣中的不樂意,掌櫃苦著臉道:“遙公子,那可是王府的世子,他的要求哪是我們這種普通百姓所能拒絕的?我要是敢在他麵前說個不字,明日咋們酒樓還不得關門大吉啊?”
“你的酒樓會不會關門我不知道,這活兒既然是你接的,那就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遙公子,遙公子您別這樣!”見我要走,掌櫃趕忙擋到我的前麵,張開手臂攔住我,用祈求的語氣說:“遙公子啊,這次沒經過你的同意就給你接活兒是我不好,可這件事我都已經答應靖王府那邊了,要是你不去,我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瞧著掌櫃情真意切的表情,聽著他毫不作偽的心聲,我不由地有些遲疑了:“不至於吧?靖王府這麼霸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是不知道啊,那些皇親國戚哪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就算他們脾氣好,那也隻會對身份地位和他們等同的人脾氣好,我們這些人的命在那些人眼中壓根不值錢,他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掌櫃搖頭晃腦地道。
雖然我沒興趣去伺候什麼靖王世子,但掌櫃對我一向頗為照顧,雖然他是個賤民,但若是他因我之故而遭遇不幸,我心裏還是多少會有那麼點過意不去的。
換一個角度想想,靖王世子找我作陪,說是要宴請一些知己好友,這對我增加自己在京城的知名度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機會,隻要這一票幹得好,我後續任務剩下的完成度就不愁了。
“遙公子,您行行好,這次就當是幫我個忙,好不好?”掌櫃的聲音中充滿哀求的意味。
本來就打算答應他的我歎了口氣,順水推舟地道:“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掌櫃聞言立馬喜笑顏開,動作麻利地從衣袖中摸出一張紙條遞給我:“沒問題,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這是靖王世子舉辦宴會的時間和地點,到時候您可別忘了。”
靖王世子宴請賓客的時間是三日後的夜晚,地點是映月潭的一個畫舫之上。
映月潭是京城之中著名的內陸湖,湖中漂泊著不少畫舫,這些畫舫從事各種各樣的生意,其中有賭博的,有賣酒的,有專門搞夜間湖上演出的,自然也有專門對外出租的。
每當月圓之夜,總有不少富家公子喜歡跑去湖上同友人賞月,順便吟詩作畫,交流交流感情。
靖王世子選定的日子是司天監推斷出來的月圓之夜,是個在湖上泛舟賞月,與友人進行社交活動的好時間。
按照酒樓掌櫃的叮囑,我提前抵達了映月潭,一來到靖王世子租來的畫舫邊,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廝便主動詢問起我的來意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