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父母為他所展現出來的天賦感到欣喜,但漸漸的,在他將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學完,因為覺得這世上的一切太過簡單而產生厭世情緒時,父母對他的驕傲就全部轉變成擔憂了。
安瑾然並非不會說話,卻惜字如金,一年到頭都開不了幾次口。
父母帶他去看過不少有名的心理醫生,但那些名聲一個賽一個響亮的專業人士加在一起也沒能令他的病情得到半分緩解。
八歲那年,安瑾然第一次嚐試自殺,因為家人發現得及時,他撿回了一條命,但他對這條被家人們視若珍寶的性命卻半點都不珍惜,隔三差五地便會找機會自殺一次,搞得家裏人草木皆兵,片刻都不敢放鬆警惕。
因為安瑾然不願與陌生人進行過多的接觸,為了照顧他的感受,安家父母將他安排在一個遠離人煙,環境優美的別墅之中修養,還專門給他配備了管家傭人和私人醫生,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為了確保他的人身安全,安家父母可謂是煞費苦心,他們特意找人定製了一個能夠監測人體生命體征的手環,叮囑安瑾然要隨身佩戴。
他們和家庭醫生則會通過這個手環傳輸到手機上的數據來確認安瑾然的身體狀況,保證一出現問題便能及時處理。
由於安瑾然的身體狀況一出現問題,二十四小時在別墅中候命的家庭醫生便會第一時間出現,手環一離開他便會發出警報,以至於安瑾然之前每次試圖自殺都被及時製止,努力了好幾年都沒能自殺成功。喵喵尒説
安瑾然不愧是個天才,在發現壞自己好事的是自己手腕上那個小小的手環後,他決定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他自學了計算機編程課程,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掌握黑客技術,將手環與安裝在手機之上的程序傳輸通道阻斷,換上早已準備好的虛假數據。
做完這一切,他取下手環,為自己放了一池子溫水,在臥室的浴缸裏用玻璃碎片割斷自己手腕上的動脈血管,在浴室之中再一次進行自殺。
與之前那幾次不同的是,這一回安瑾然成功了,出於對科技設備的信賴,不管是家庭醫生還是安瑾然的父母都被虛假的數據所欺騙,沒有及時察覺到情況不對,以至於令籌謀多時的安瑾然順利找到機會,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讀取完原主的記憶,我看了看手腕上那個在溫水的浸泡下已經變得泛白的傷口,當機立斷地服下一顆用於治療傷勢的丹藥。
原主有厭世情緒,動不動就想去死一死,我卻沒有讓自己的臨時軀殼維持破爛狀態的打算。
既然原主求仁得仁,死了個幹淨,那接手這具軀殼的我當然得盡快把這個破損的殼子給修補好,省得自己遭罪。
丹藥入口即化,藥效發揮之後,我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原本虛弱無力的身體也變得充滿活力,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過分蒼白的臉色呈現出象征健康的紅潤色澤,與片刻前那氣息奄奄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我將浴池中被血液染紅的溫水放掉,用架子上的毛巾擦幹身上的水漬,穿上掛在浴室中的睡袍,問:“這就是你選中的世界嗎?”
“不是。”位麵直播係統弱弱解釋地道:“我沒有為宿主選擇位麵類型的能力,每次傳送的世界都是隨機的,我能夠進行選擇的,唯有宿主在不同位麵上所使用的身份。”
“所以你給我挑了個有自殺傾向的自閉症患者?”我問:“你覺得這個身份適合我?”
“由於您並沒有說過您挑選容器的標準,所以我是按照上一任宿主定下的要求來進行挑選的。”係統底氣不足地說。“要是您不喜歡,我可以幫您換一個。”
“不必。”我對殼子的要求並不高,能用就行,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殼子了,我也沒心思再費時費力地去重找一個。
從浴室裏出來,我在原主的衣櫃中找了身衣服換上,係統見我準備得差不多了,忍不住試探道:“宿主,請問可以開始直播了嗎?”
我一邊拿起原主的手機,翻看起上麵的內容,一邊衝係統點了點頭,示意它可以開始幹正事了。
得到我的應允,係統迫不及待地打開直播版麵,對我講解道:“宿主,由於您是第一次開直播間的新人,目前本係統隻能在一個位麵上建立直播間,等到關注直播間的人數超過一定數量後,您就能再度選擇一個位麵建立直播間。”
“直播間中每天在線的用戶越多,您的人氣就越高,人氣積攢到一定程度可以讓直播間升級,容納更多的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