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錦本就是順便,隻打算看一看,後來碰見了高文易這事才留了下來。順口問了一嘴。
“看見抱竹了嗎?”
聽見這話,清木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來了。
“抱竹之前讓我空閑給您帶話,她去辦鋪子的事情了,約莫明日才能回來。”
今日樓裏客人多,素荷忙的至今還沒閑下來,他亦是團團轉,沒多久就給忘了。
伏錦覺得有些奇怪,眼下天都黑了,鋪子便是談下了也不可能今日全都弄好,但抱竹既是給了話,那應當是有數的。
她便不再糾結了,給了答案。
“回。”
“我送你回去。”
與此同時,晏沉修出了聲。
他開口,清木自然是放心的,都不等伏錦回話就回樓裏繼續忙去了。
倒是伏錦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世子今日不忙嗎?”
“尚可。”
二人抬步往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怎麼的,就把話題聊到了高文易的身上。
“你與高文易很熟?”
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但伏錦沒做多想,搖了搖頭。
“有些緣故,算不上熟稔。最多有些銀兩往來。”
晏沉修驀地頓住腳步。
“銀兩往來?”
雖說沒什麼,可腦海裏卻還是想起席淵平日沒正經的話,說那花娘與客人也是銀兩往來,讓他一下子想到了,頓覺不喜。
她們怎可與她相比。
伏錦倒是沒多想,點頭應聲。
“嗯。”
許是見他方才擰了眉,又多解釋了一句。
“在南江樓時他遇難,我給了銀子助他上京趕考,如今在樓裏也是為了還這筆銀錢。”
晏沉修繼續抬步。
“此人的文采不錯,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就是不懂變通。”
書生皆是自詡手腳貴重,便是貧窮的書生也是自詡傲骨在,多是賣弄文采而非做其跑堂的活,方才被人為難也幾次忍下,毅力和忍耐皆是不錯,但如他所言不懂變通。
跑堂這事麵對的人多,南江樓裏的貴人也不少,若是用的好,也能驚才豔豔,讓人難忘,待有了名聲,不乏找上門的,銀錢便不是難事。
光靠他現下矜矜業業的跑堂,怕是連吃住都是問題。
不難聽出晏沉修話裏的誇讚和指點之意,伏錦眉眼彎彎,頓時心裏舒暢了。
哪怕日後高文易沒有中狀元,她幫他這事也是值得了。
“如世子這般的,世上少有。”
晏沉修側首看她笑意盈盈的眼眸,眸光暗了暗。
“上去吧。”
他拍了拍她的頭頂。
動作輕緩,舉動已是自然,不見方才看她傷口時的些許緊張。
已是到了馬車前,伏錦呐呐的上了馬車,而他坐在前頭,隔著車簾,她想了想,把車簾掀開,坐在靠近前頭的地方。
“木頭鳥我收到了,十分有趣。世子從何處尋來的?此物像是少見。”
“府裏庫房找到的,許是哪年得到的封賞。”
他神色輕,語氣散漫,伏錦聽得卻是垂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