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因為祭祀之事而對她彌補,這好的也有些過頭了。
不是有急事離開,而是去給她剝栗子再趁熱送過來。
莫不是他幫她當成那等挾恩圖報的人?
想了想,她還是沒有去問個清楚。
罷了,就隨他。
興許這樣他便能安心些。
想是這般想,她這心頭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若早知能得他如此這般相待,前世她二人何苦過成那般相敬如賓,聚少離多的日子。
腦海裏閃過他最後一眼,伏錦閉了閉眼睛,不再去想。
專心於案前謄寫經書,心無旁騖。
晏沉修離開時途徑偏殿,看了一眼。
他記得曾有一回,在集市上與她相遇。
那時天剛亮,她一人騎馬從城外回來,身上帶著極為濃重的佛香味,雙腿更是有些不正常。
如今想來,因是來了法懷寺。
思及此,心中略有些不舒適。
何人值得她如此?
離新年前十日,抱竹回來了。
“小姐,盯著餘府的人回信了。餘尚書這兩日私下裏見了如意軒的掌櫃,當了幾件字畫,府裏也在收拾東西,待年後餘月成親後便走。”
離開前處置家當,收拾細軟,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伏錦聽著她往下說。
“在他見過如意軒掌櫃沒兩日後,這店就開始處理,鋪裏的東西基本都以低價賣了出去,店掌櫃亦找了鏢局,意欲離京。”
前腳見過麵,後腳店就關了。
興許隻是巧合。
“奴婢把之前典當出去的古董以低價買了回來,順道查了一下,這如意軒的掌櫃是從前餘家的遠戚。”
如此,問題便來了。
餘家一個戶部尚書,俸祿就那麼一點,在上京如此好的地段開上一家典當鋪子,不說裏頭的古董珍稀之物,便說這鋪子的銀錢是從何處來的。
餘家和其夫人祖上可都不是什麼富足之輩,便是如今,也隻是靠的餘尚書一人。
戶部可是個好職位。
伏錦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勾唇輕笑。
“上京要有一場大雪,來的正是時候。前些時候不是出了匪患,盯著人出城後,尋個安靜地方,裝匪患把東西截回來。”
想要離京把家當帶走,既是被她發現了,可沒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別忘了通知一聲晏世子,這事他比你熟。”
抱竹頓時明白了。
查貪官汙吏,都察院可比什麼都好使。
伏錦做事尋求穩妥,便再問兩句。
“確認那人與餘家關係密切?可有證據?”
若不小心中了旁人圈套,怕是會把晏沉修也牽扯進去。
“奴婢曉得的,特意去了一趟他們的老家,給了銀錢給帶了人過來指認,還有族譜。”
如此,餘府便別想跑了。
伏錦點點頭。
“這事結束後便去查查匪患,別惹火燒身了。”
順道清理一下匪患也當為民除害,等那人從餘府事情反應過來時,這邊都已經結局了,便什麼都不會被發現。
聽說最近正在選妻,忙才好,才無暇顧及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