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重托。”寧衛軍開口便道歉。
趙林更覺不好,但還是故做輕鬆道:“生活作風問題?”
寧衛軍可沒心情打趣,直接講出事項:“金有財擴產了,原有開采麵積增加一倍,還辦了石材加工廠。”
“什麼?我沒同意呀。”趙林然也沒先前淡定了,主要是太的出乎意料,根本沒想到。
“我也是剛聽朋友酒後所言,隨後馬上找人打聽,的確如此。新增開采區域還在羊腸窪村,緊挨原來金財石場,加工廠租的是老供銷社。”
講明情況後,寧衛軍輕歎一聲,“哎,都怪我太大意,竟然被他們蒙蔽了。這些天他們往鎮裏送了兩份報告,一份是配合全鎮總體規劃,願意接受鎮裏指導,一份是環保整改承諾,我還以為金有財服軟了呢。另外,我以武裝指導名義,專門去過羊腸窪,還到了金財石場區域,並沒發現異常。兩廂結合起來,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哎。”
經過短暫情緒波動,趙林然冷靜下來,勸解道:“這不怪你。金有財既然有心瞞人,即使我在家,也未必能及時發現。最關鍵的是,他有手續沒?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寧衛軍回複:“暫時了解到的是,縣裏辦的手續,不過我沒見到。加工廠也隻是租了院子,以金有財弟媳名義租的,采石場那還沒動工。我明天一早就去核實。”
略一沉吟,趙林然叮囑道:“側麵打聽,不要直接接觸,更無需自責,一切等我回去。”
寧衛軍應了聲“好的”,隨即響起半聲歎息,然後便沒了動靜。
趙林然握著電話,略一沉思,很快梳理出脈絡:金有財就是利用自己外出,一麵假意配合,一麵加緊行動,玩得就是暗度陳倉。
這固然有金有財的算計,其實也與自己輕敵不無關係。
從自己上任以來,他們就在找自己簽報告,自己也想當然認為能這麼卡著。現在想來,鎮長簽字是重要程序,卻不是辦手續必須條件,以金有財能量自然能通融。而且這些天裏,自己也聽說過金財石場兩份報告,雖然不相信其誠意,卻也隻當做虛與委蛇,根本沒往深處去想。
要不要找柯驍問問?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趙林然便馬上否了:深更半夜,不太合適。另外,再看看。
接下來兩天,趙林然一邊繼續培訓,一邊關注鎮裏消息。除了寧衛軍外,再沒人提起石場擴產的事。
情況不樂觀呀!
培訓結束了,趙林然滿腹疑慮踏上歸程,但心誌卻無比堅定: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金有財得逞,絕不能置全鎮於危險境地。
“叮呤呤”,
臨近鎮政府時,手機響了。
看到是柯驍號碼,趙林然稍一遲疑,淡定接通:“說。”
“鎮長,您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彙報。”
“重要嗎?”
“非常重要,也非常嚴重。”
聽到這種用詞,趙林然微皺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一會兒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