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過去,金財石場安全保障又提兩個層次,再沒任何遺漏缺失,金有財心中大定:現在來吧,沒準弄個安全生產典型呢!
一天兩天過去,又將近一周時間,距接到調查訊息半個月了,並沒有國家日報記者到來,縣環保局也沒接到進一步消息。
難道是微服私訪?或是收買線人?
不可能。最近石場沒來一個生人,也沒任何工人離開石場。
那又是什麼?莫非有什麼變化?
金有財滿懷忐忑,關係托關係,幫忙打探起來。
很快,對方回過來消息:“國家日報社並沒有丁姓男記者,隻有兩名女職員姓丁,還都是後勤部門。”
金有財急忙追問:“會不會聽錯了?也許是發音相近的姓?”
“辛、金、申都沒有。我親戚在傳達室,有整個單位花名冊。”
“可電話是首都的呀,那人也滿嘴專業術語。”
“號碼查到了,就是街上公用電話,戶主是賣雜誌的,也賣牛奶、燒餅。首都什麼人沒有?別說是專業人士了,就是賣報紙的都能出口成章,環境熏陶嘛。”
聽到這裏,金有財徹底反應過來,已然氣得滿臉脹紅、青筋暴突。他強忍著沒有飆髒詞,盡可能客氣地結束了通話。
“老子上當了,上當了。趙林然,你給老子等著。”電話掛斷的一瞬間,金有財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擲出手機,一腳腳地踩了上去。
為了提升安全保障,真金白銀花掉百萬,心血幾乎耗掉大半,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除了趙林然,再沒任何人這麼做,隻有那個王八蛋如此陰狠。
有那麼一瞬間,金有財甚至腦中閃過衝動,一槍射進趙林然眉心。
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
直到手機踩的稀巴爛,直到手邊瓷器都成了碎片,金有財的情緒才稍稍控製下來。
“血債血償,以牙還牙,才是上策。”金有財咬著鋼牙,撥通了縣環保局號碼。
“金總,您有……”
聽到對麵賈副局聲音的一瞬間,金有財火氣再次升騰:“賈大頭,你坑死老子了。國家日報記者在哪?上級部門來了嗎?”
“國家,這,其實,應該。”賈副局前言不搭後語,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
“冒充國家日報記者,欺詐基層部門,是什麼罪?”金有財追問道。
“什麼罪……”
對麵賈副局剛一支吾,又換成了另一個聲音:“你要舉報?那別扯上縣環保局,我們可不想沒事找事。再說了,拿什麼舉報?那人姓甚名誰,長什麼樣?有電話錄音還是人證?”
聽出是縣局一把手,金有財馬上換了語氣:“甄局,我就是實在氣不過,你說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你是企業家,經營企業才是根本。”甄局敲打了一句。
金有財立即點頭:“您說的對,說的對。我現在去局裏,商量一下環評報告的事。”
“我馬上要出門,想來就找他們。”甄局說完,沒了聲音。
金有財神色好一通變化,這才放下聽筒,快步出屋,上了豪華汽車。
“姓趙的,老子擴產開工照舊。”金有財左腳猛鬆離合,右腳狠狠跺在油門上,好似要踩爆人腦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