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寧衛軍說到這裏,趙林然的雙眼眯了起來,不禁暗想:苟東西有問題呀。
寧衛軍繼續說:“鍾三覺得有問題,但苟於勤給出的解釋是,這是在做市場調研,供之後招商參考。而且苟於勤給出的條件誘人,反饋一般事項累計支付,但如果是死人事故,每次現付,根據死人多少報酬有區別。尤其是死亡百人以上的,直接一次給三萬。鍾三講,雖然他算是邢有盈的大馬仔,平時看著挺牛的,但收入並不高,於是直接就答應了。”
“你怎麼看?”趙林然插話。
“我覺得這次公檢法突然大聯動,也許和鍾三傳遞出的消息有關。當時我即將休息,政法委突然通知到法院集合,然後就直接行動了。而且事前沒講具體行動,還把人們的通訊工具收上去了。盡管我和法檢兩院院長的手機還在,但王書記車上有信號屏蔽裝置,也根本打不出去,我也就沒給你通你氣。”
寧衛軍給出回複後,又說出一個信息:“對了,我昨天剛得到消息,金有財在保外就醫期間燒死了。”
趙林然不由得一愣:“確定嗎?”
寧衛軍說道:“昨天得到消息後,我又找朋友打聽,朋友剛剛回過電話,說是的確如此。據朋友講,當時金有財正在一個療養院住著,前天晚上突然起火,大部分人都跑出去了,隻有金有財和一個癱瘓者被燒死。火情特別嚴重,二人被燒得麵目全非,基本隻剩了骨頭棒,根本辨認不出來。其中有一個骨頭棒上有個燒殘的觀音掛飾,經確認是金有財的。”
金有財真的死了?
趙林然不由得狐疑,總覺得那麼狡猾的人很難死掉,更何況是保外就醫期間。但隻要死上一次,人死賬消,所有的事也跟著消失了。以後做個整容,再換身份麵世就是了。
跟著他又想到另一個人——史霄漢,也是突然不見,死訊也隻是人們猜測的結果,兩人的死簡直異曲同工。
久久收不到回應,寧衛軍問道:“你在聽嗎?是不信號不好?”
趙林然收回心思,給出回應:“聽著呢。之後再留心一下,我總覺得金有財的死有些蹊蹺。”
“我也這麼認為。”
寧衛軍說過之後,又提到先前話題,“鍾三把知道的已經交待了,下一步怎麼做?”
“這事知道的人多嗎?”
“僅限我和兩個靠得住的屬下。”
“那就好,把苟於勤逮了,好好審訊一番。”
聽到趙林然這麼說,寧衛軍有些遲疑:“證據不充分呀。”
“那還不簡單?黃賭毒隨便涉及一項就是了,而且我聽說他外麵有姘頭。”趙林然給出建議。
“明白。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
“那好,先掛了。”
結束通話之後,趙林然嘴角掠過一抹笑意:鍾三把消息透給苟於勤,苟於勤又告訴了什麼人?王伯舉嗎?還是另有其人?
姓苟的還有哪些眼線?不可能專為針對邢有盈吧?
邢有盈?趙林然腦海忽然閃出自己離開時的場景,當時邢有盈眼含怒火,卻又刻意壓製,簡直太像一個人了——金有財。
這倆人到底有無關係?
事實上,趙林然之所以把回馬槍殺到有盈礦區,除了感覺到此礦區可能陽奉陰違外,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