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業稍一沉吟,擺手示意:“退後吧!”
“是。”四名保鏢退到了後邊,但其中一人衝著史霄漢做了個開槍手勢,警告意味濃厚。
“這下可以說了吧?”沈興業坐到了水晶桌旁空椅子上。
史霄漢緩緩著道:“閣下的貴公主沈若琳小姐還在鬧著要出家嗎?”
“你從哪知道的?”沈興業眼神不由得淩厲。
史霄漢微微一笑:“我還知道,沈若琳小姐三次到海外,第一次是你要求的,後兩次卻是被逼的,為感情所逼。”
“你到底是什麼人?”沈興業緊緊盯著對方,大有徹底看穿的意思。
史霄漢麵色如常:“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若琳小姐的幸福。若琳小姐兩次都是被同一人所傷,正是此人的始亂終棄,才導致若琳小姐遠赴海外,甚至不惜落發為尼。”
“始亂終棄?你有什麼依據?”沈興業追問道。
“依據太多了,僅舉幾個小例子吧。沈小姐上大學的時候,天資聰敏,相貌出眾,更重要的是身份高貴,成為許多同學的追求對象。可沈小姐心高氣傲,根本看不上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單單對草根出身的他情有獨鍾。事實上並非此人不仰慕小姐,而是自覺身份懸殊,故意采用的欲擒故縱之術。正當那人要得逞之時,沈小姐被你弄到海外求學,他的入贅夢破碎。但他沒有放棄,而是專門辦理休學,用兩年時間尋找,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史霄漢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唉,注定是悲劇呀。後來若琳小姐聽說了他的‘癡情’,特意去找他,那時他已到鎮裏上班,並纏上了女鎮委副書記。若琳小姐帶著情意和巨資,希望彌補他的癡情,不料卻反成了他的利用手段。他一邊和若琳小姐親近,一邊又和那個女人鬼混,終於紙包不住火,他倆在賓館鬼混時,正好被若琳小姐撞到,也才有了第一次負氣出走。”
是這樣嗎?沈興業心裏不禁畫了問號。女兒當時可沒這麼說。
“後來他又采用花言巧語,解釋所謂的誤會,善良的若琳小姐又信了,再次回國想要重續前緣。結果還沒等她趕到鎮裏,卻在省城賓館撞到兩人摟抱著開房,場麵簡直不堪入目,若琳小姐傷心欲絕,二次被逼出國。”
注意到對方被自己話語吸引,史霄漢又微笑著補充道,“你還不知道吧?若琳小姐的女助理也被他拿下了,但究竟是他花言巧語,還是兩人甘願苟且,還不得而知。”
“這家夥是哪個?幹什麼的?”沈興業氣息很粗,顯然已經動怒。
史霄漢給出回應:“趙林然,原陸興省崇誠縣柏墨鎮鎮長,後升任縣開發區主任,再之後又升縣長助理。現在更不得了,已經是烏鑫縣委常委、副縣長。工作短短四年時間,別人還在為解決了副科待遇沾沾自喜,他已經是副處實職,縣裏第七把手了。手段了得吧?”
“誰能證明你說的這些?”沈興業追問道。
“太多太多,隻要到他工作過的地方打聽便可。當然了,他拉攏的好多人已經把持當地權柄,絕對會美化他的人品,這就需要你鑒別了。要說了解最多的,倒是有幾個,原常務副鎮長塗大力、黨政辦主任馬彼金都是,可惜都被他網羅罪名送入了監獄。還有原鎮黨委書記史霄漢,不但被他陷害下了大獄,即使對方瘋掉也不放過,在他離開前給悄悄弄死了。哎……”史霄漢長歎一聲,眼中淚光閃閃,一副替人冤屈的神情。
“說完了嗎?”沈興業站起身來。
他這就要走?史霄漢心中很是不甘,但並未表現出來:“若琳小姐心中死結就是他打的,隻要除掉他,死結自然解開。”
“如果你胡說八道,那裏就是你永遠的家。”沈興業指了指海浪,眼中再無怒意,而是霸氣地揚長而去。
史霄漢不由得後脊背發涼,心裏也不免焦慮:姓沈的到底聽不聽挑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