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每天等汪彤兒早晨起床時,他們早就離開,晚上亦是如此,汪彤兒睡下他們才回來。
二位主子不在,他們身邊的奴才肯定也不在,隻留下兩三個侍衛跟從宮中帶來的馬太醫待在麒麟院裏。
再說,外去請大夫,哪有去麒麟院請馬太醫路程來得輕便?
小聰聽完汪彤兒的吩咐,對著她拱手立馬快步回麒麟院去。
沒讓汪彤兒久等,一會兒的功夫,小聰就把年紀不大的馬太醫給帶了進來。
汪彤兒當初知道他是宮中太醫時,還驚奇一下。
在她的印象中,宮中的太醫不都是清風道骨,須發俱白的老人家嗎?
之後,想通了,要是個年逾古稀的老太醫,怎麼能經得住長途跋涉,鞍馬勞頓?
馬太醫到底是宮中的太醫,氣質不是一般的大夫所能比的。
“有勞馬大夫。”汪彤兒對著馬太醫客氣道。
馬太醫抿著唇,對著汪彤兒頜首道:“秦少爺,無須客氣。”
他聆神給秦寶臻把脈,並且把之前大夫開的藥方看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隨後,他從自己的藥箱子裏拿出兩小瓷瓶出來,對汪彤兒叮囑道:“秦老爺身體無大礙,隻是憂積於心。湯藥繼續喝,這是消暑的藥丸,”又指著另一瓶顏色不同的藥瓶子說道:“這是疏肝養氣的藥丸子。”然後,說了用法跟用量。
汪彤兒跟馬太醫道了聲謝,隨即還讓小聰送他。
馬太醫搖了搖手說道:“不用。”
這麼點路他還是記得回去的。
小聰不是許錦珅,身上隻帶著碎銀跟銀錁子,留著平常打賞用的。
馬太醫又是看病,又是送藥的。小聰身上這點碎銀是拿不出手的。
還是等回到麒麟院再讓許錦珅另給他銀子吧,碰巧遇到從賬房過來的秦管家,汪彤兒隨即問道:“秦叔,身上帶銀子嗎?”
“帶了,帶了。”秦管家江汪彤兒問他,連聲回答道。接著問道:“少爺,您需要多少兩銀子?”
“不多,一錠銀子,給前麵那位大夫。”汪彤兒估摸著一錠銀子有十兩吧。
“好好,;老奴送去給他就是。”秦管家轉身朝著剛離開的馬太醫快步走去,邊走邊喊:“前麵那位大夫請留步!”
此時,屋子裏隻有汪彤兒跟秦寶臻的小通房秀雲,其餘下人都在廊簷下候著。
汪彤兒看得出秀雲伺候秦寶臻是盡心盡力的,不時會拿來幹淨的濕麵巾替他擦額上的細汗或者是手掌。
然後,坐在旁邊的繡凳子上做繡活。
就好像一個小媳婦在陪著她午睡的丈夫一樣,安靜祥和。
下午的陽光從窗格出灑了進來,照在她秀美,祥靜的小臉蛋上,忽感覺歲月靜好。
汪彤兒在秦寶臻沒醒過來是不可能離開的,此時橫豎無事,手裏沒手機可以打發時間,自己又是以男兒身示人,不可能跟著秀雲一起做針線活。
因此,隻能跟小通房秀雲聊天說八卦。
也沒沒其它事可聊,汪彤兒便問她怎麼到秦府,然後嘛怎麼又成了秦寶臻的小通房
秀雲見汪彤兒問她,聲音平和地把她的經曆慢慢地道給汪彤兒聽,她怕打擾了秦寶臻,聲音跟她人一樣也是輕柔的。
秀雲從記事起,就知道養她的這對夫婦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她早在蹣跚學步時便被家裏的奶奶帶到了養父母這裏,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雖然這兩家都姓一個姓,姓蔣,但是關係八竿子打不著,追溯上幾輩都不在五服之內。
而秀雲從記事起便很快知道了自己的處境,這或許來源於生存的本能。
她最先學會的是怎麼能讓自己挨少點打罵。比如和他們一家上縣裏玩耍時,逢雨天她就會很自覺地為她的養弟蔣小寶撐傘,他在傘的中心,而她被傘緣上漏下的雨水打濕了頭頂,這時養母會在後麵難得地誇她一句,說:“秀雲真是懂事,沒有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