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對著夜淩軒磕了一個頭,語氣平靜的道:“老奴全招,此毒是,是榮哥兒自己不小心喝下去的。”
聽她這麼說,雲綰月不由的攥緊了拳頭。
她早就該料到周娘子會把罪名攬到自己的頭上,想想也對。
榮哥兒畢竟還在晉王府,蘇雪柔在府裏一手遮天,她為孩子考慮也是理所應當。
隻是如此一來,蘇雪柔又逃過一劫。
果然,蘇雪柔緊繃的身子鬆了下來,卻故作驚訝的道:“什麼,榮哥兒自己吃的,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真的是榮哥兒自己吃錯了東西嗎?”雲綰月冷聲問道。
周娘子頭都不敢抬,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吃錯了東西。”
“那毒藥從何來的?”雲綰月再次逼問。
“是奴婢買的耗子藥,一時沒有看管住榮哥兒才釀成大禍。”周娘子打定了主意,蘇雪柔得王爺寵愛地位無人能及,雲綰月她也惹不起,榮哥兒的命還在她手上,她也不敢放肆。
所以她誰也不得罪,隻能自己扛了。
雲綰月還想再問,夜淩軒卻冷冷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夠了,事情已經清楚了,你還要問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有些人狼心狗肺罷了。”雲綰月一語雙關,眼睛直直的看著蘇雪柔和夜淩軒。
“你說誰狼心狗肺?”看她盯著自己夜淩軒就來氣,忍不住怒聲問道。
雲綰月涼涼的道:“我又沒說你,你跳出來叫喚什麼?”
叫喚?這是說他是狗嗎?
“雲綰月。”夜淩軒一字一頓的叫出她的名字,後者一點都不怕,用手掏了掏耳朵回敬他:“王爺用不著這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耳聾呢。”
夜淩軒臉色頓時陰沉一片,上前就想要掐住她的脖子,雲綰月利索的閃開,他撲了個空。
“王爺的心胸就隻有針尖大嗎,說不過就要跟女人動手,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他也算男人,我呸。
兩人你來我往,完全忽視了蘇雪柔,偏她不想當個透明人,上前替夜淩軒出頭:“王妃,王爺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夫君,你怎麼能如此待他,如果是我半分都不敢罵王爺的。”
雲綰月嗬嗬一笑:“你把他當個寶,可在我眼裏他不過是坨米田共。”
蘇雪柔不由的皺起了秀眉,米田共是什麼東西,她怎麼沒聽說過。
夜淩軒也聽不懂雲綰月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有用坨說人的嗎?
一定不是啥好話。
“雲綰月,你是想找死嗎?”三番幾次把他的臉往地上踩,當他是木頭人嗎?
夜淩軒臉色鐵青一片,拳頭緩緩收緊,就算今天這事與雲綰月無關,但就憑她出言不遜,他也能治她的罪。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雲綰月早就摸清了夜淩軒的脾氣,他就是屬狗的,時不時的會發瘋咬人。
所以,她見好就收,絕不給夜淩軒發作的機會。
“我隻是想提醒王爺,王府一直都是由你的柔兒打理,下人能隨意買到毒藥還險些出了人命,保不齊下次就出了更大的亂子,王爺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審審周娘子,看看她是何時出的府買的藥,從哪買的,這次她能買到毒藥,下次是不是就帶了賊人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