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月眼神平靜,沒有恨也沒有怨,如同死水一般看著夜淩軒:“想要心頭血,拿和離書來換。”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著和離。
難道她死,都不願意呆在王府嗎?
夜淩心的心抽了抽,定定的看了雲綰月一眼,說道:“你我乃是奉旨成婚,想要和離需得皇上點頭同意,如果你能活下來本王便與你進宮向父皇陳情,和離。”
“好,你最好記著你說過的話。”雲綰月說完,便拿起刀對準了自己的心髒,紮了進去。
刀刺入血肉,痛不欲生。
血沿著刀柄滴落,很快雲綰月腳下的土地,便被鮮血染紅了。
夜淩軒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心口像是被人壓了一塊巨石,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
有了藥引他應該開心的,可不知為什麼,他卻開心不起來。
雲綰月眼睛微閉著,聽著四周的動靜,內心一片平靜。
刀入體的那刻,她明顯聽到了一聲哀鳴。
隨即她感覺身上一輕,久被原主壓製的情緒如潮水傾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耳邊似乎聽到了原主的一聲歎息:“謝謝你……”
一道靈光衝向天際,很快就消失不見。
原主,終於釋然了,她解脫了。
雲綰月的眼神平靜的沒有波瀾,像一潭死水,虛弱的道:“夜淩軒,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和離書。”
夜淩軒看著她那張蒼白臉,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隻要雲綰月一死,他便解脫了。
柔兒能活過來,她會滿臉幸福的坐上晉王妃的位子。
可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很慌亂。
雲綰月會死,她真的要死了?
範叢邑看到這情景,急忙出聲提醒:“王爺,快些取血吧,柔夫人快不行了。”
夜淩軒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急忙拿碗去接。
“把你的髒手拿開。”刀被她拔出,鮮血頓時噴湧。
夜淩軒躲閃不及,血液濺到了他的臉上順著他的額角滴落。
他清晰的看到了雲綰月眼裏的厭惡,她竟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一碗殷紅的鮮血遞到了夜淩軒的麵前,雲綰月臉色慘白如紙,看他的眼神如同一個陌生人,字字如刀:“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夜淩軒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雲綰月,那個愛他愛到骨子裏的女人,此時竟跟他要劃清界限。
雲綰月的身子緩緩的倒了下去,耳邊傳來夜子衿撕心裂肺的哭喊。
“娘親,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瘦小的她爬到範叢邑跟前,跪在他麵前哀求道:“求求你了範醫師,救救我娘親吧,她快要不行了。”
範叢邑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小姐不是我不救你娘親,實在是她傷的太重,回天乏術,節哀吧。”
“不會的,我娘親不會死的。”夜子衿抱著雲綰月不鬆手:“娘親,你快點醒過來啊。”
可是無論她怎麼哭喊,雲綰月都緊緊的閉著眼睛沒有回應。
夜淩軒緊緊的盯著雲綰月,似是不相信她真的就這麼死了:“範醫師,你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範叢邑應了一聲,上前摸了把她的脈,指腹下脈搏微弱,時有時無。
他的內心劇烈的掙紮起來,反正雲綰月也活不成了,她死了那些特效藥就成自己的了。
“如何?”夜淩軒焦急的問道。
最終貪婪戰勝了理智,範叢邑違心說道:“王妃她,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夜淩軒踉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