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月上前一把抬起雲影的頭,發現他的臉高高腫起。
眼角裂開,嘴角發烏。
一個小小的孩子,是誰把他打成了這樣?
“誰幹的?”雲綰月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道。
“主子,那天你被徐貴妃帶走,我和秋香全都被關了起來,是雲影冒死把我們放了出來,他身上的傷是府裏的奴仆打的。”阿呆一臉自豪的道。
是她教的雲影拳腳功夫,算雲影半個師父。
徒弟有出息,她怎麼不開心。
隻是這代價有點大。
阿呆摸了摸雲影的腦袋,眼角含笑:“雲影,你是好樣兒的。”
雲影朝阿呆咧了咧嘴卻扯動了臉上的傷,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雲綰月攥起拳頭,怒氣衝衝往府裏走。
“娘親,你去哪兒?”
“給雲影報仇。”
想要找到打人的奴仆不難,在阿呆和秋香的指認下,雲綰月很快找到了打傷雲影的人。
春瑩臉色慘白的看著氣勢洶洶的雲綰月和眾人,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奴婢給王妃請安。”
雲綰月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拎到自己麵前揮手甩了兩記耳光過去。
直把春瑩打的慘叫連連,口鼻冒血。
“我的人,你也敢打。”
每說一句,雲綰月便甩春瑩一記耳光。
“雲影不過是個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最後一句話落下,春瑩被她一腳踢飛出去。
不等春瑩起身,雲綰月一腳踩在了她的身上,她緩緩俯身眼神冰冷:“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妃死定了,所以不把我放在眼裏?”
春瑩被打倒在地,口鼻冒血,麵上一派平靜心裏卻在暗想,怎麼回事?
雲綰月不該是被土匪殺了嗎,她怎麼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她回來了,蘇雪柔呢?
“王妃贖罪,奴婢惶恐。”春瑩急忙跪在地上,嘴裏說著饒恕的話,可眼珠子卻滴溜亂轉。
王爺沒回來,蘇雪柔也沒回來,雲綰月這個賤|/人卻回來了。
真是奇怪。
雲綰月又怎麼會看不到她的小動作,放任這樣的惡仆在府裏,實在是個隱患。
“阿呆,把人牙子叫來,把她發賣了去。”
阿呆應了一聲興奮的就往外走,不多時一個人牙子被帶了進來。
春瑩的手不由的緊緊攥起,被人牙子帶走下場極其淒慘。
她會被賣到青|/樓,雲綰月這是要讓她生不如死。
人牙子上下打量了春瑩一番,麵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上前就要拉她,卻被春瑩一把推倒在地。
她這一出,讓阿呆驚呆了:“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賤婢,當著主子的麵你也敢動粗。”
春瑩跪倒在地,麵上恭敬可是話裏威脅意味滿滿:“王妃要發賣了奴婢,奴婢不敢有怨言,隻是奴婢一直服侍柔姑娘,若是沒有我她會不習慣的,不如等柔姑娘回來了王妃問過柔姑娘的意見,再處置奴婢也不遲。”
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敢公然和雲綰月叫囂。
她不由的再次打量了春瑩幾眼,卻發現她的儀態比任何婢女都要出眾。
站著時,雙手搭在肚臍三寸的地方,分毫不差。
看人時不卑不亢,喜怒從不在臉上顯現。
她這樣子,不像普通婢女,倒像是宮裏調|/教出來的。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春瑩的特別之處,今天倒是讓她開了眼界。
雲綰月聲音冷硬如冰:“你傷害雲影時,可有想過你也有今天?”
不管春瑩有何背景,雲綰月都不可能留她在府中,她看向人牙子冷聲道:“把她帶走。”
人牙子上前就來拽人,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住手。”
聲音熟悉卻透著無力和虛弱感,雲綰月不由的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