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她衣不解帶的照顧,卻在雲綰月燒的迷糊時連口水都不給她。
還暗地裏換了雲綰月的藥,讓她一直纏綿病榻。
也是雲綰月命大,這才撿回一條命。
隻有雲清山這個老糊塗,才認為她是好人。
“老爺,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是我沒有管教好大小姐,要罵你就罵我吧。”
程氏故作大度,把什麼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明明她是害人精,偏偏雲清山覺得她委屈。
她這副做作的樣子,讓雲綰月惡心。
更為有這樣是非不分的爹感到悲哀。
雲綰月扶著周老夫人的手,說道:“外祖母,我們走。”
周老夫人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雲清山看雲綰月憎惡的眼神,把話又咽了回去。
雲綰月受的委屈夠大的了,她不想再逼她了。
“好,我們走。”
祖孫兩相互攙扶著往外走去,雲清山一下子急了:“你若膽敢踏出這道門,就永遠別再回來。”
雲綰月頭都沒有回:“國公大人多慮了,這門我進一次都覺得髒。”
說完,她攙扶著周老夫人,快速消失在國公府。
雲清山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她消失,心裏滿是憤怒:“逆女啊,逆女啊。”
“老爺,都怪我不好,我本想把大小姐留下的,可是卻弄巧成拙了。”程氏一臉悔恨的模樣:“周老夫人此次來是有求於老爺的,妾身也沒想到,她會跪下來這一幕正好被大小姐撞見。”
雲清山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我還不知道你嗎,你一心都是為這個家好,隻有她不領情罷了。”
“說來說去,這都是一場誤會,不如讓妾身去給大小姐解釋清楚吧,她可以誤會我,可老爺到底是大小姐的父親,她不該如此待你的。”
雲清山聽完,更是火上加火,重重一哼:“你別去,她那麼個沒心肝的,你還理她做什麼。”
“可是……”
“不用可是,老夫就不相信,她還能永遠不回這個家了。”
雲清山說完便氣呼呼的走了。
程氏看他離開,這才緩緩伸出手掌。
她的無名指上的指甲斷裂,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可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竟然笑了起來。
用一根斷指能讓這兩父女反目成仇,倒也不虧。
什麼嫡女,雲綰月那個蠢貨她也配。
隻有她的女兒,才是國公府正經的嫡女。
馬車上,雲綰月和周老夫人坐在一起。
周老夫人心疼的握住雲綰月的手,問道:“委屈了?”
“沒有。”雲綰月搖了搖頭,嘴上說沒有,心卻有些難受。
被人誤會的滋味兒,十分不好受。
“好孩子,咱們不委屈。”周老夫人一臉慈祥的看著她,將雲綰月輕輕的攬入懷裏:“你還有外祖母,他們不疼你,外祖母疼你。”
聽著周老夫人的話,雲綰月的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原來,這就是被人疼愛的感覺。
周老夫人抱著雲綰月,看著她消瘦的肩膀,一時間有些哽咽。
這孩子和她娘一樣,太命苦了。
她有些後悔去求國公府,連累雲綰月跟也跟著她受辱。
不知是雲綰月太累了,還是周老夫人的懷抱太溫暖了,在馬車的顛簸中她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