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雲綰月就像置身在冰窖裏,凍的她瑟瑟發抖。
忽然之間,出現了一個大火爐。
炙|/熱的溫度一下子將她身上的寒冷驅趕了。
她急忙往火爐邊上靠,最後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一整夜。
雲綰月從來沒有睡的這麼安穩過,以前夢境都是噩夢,讓她睡不安穩。
可是今天晚上,她的夢裏卻一派祥和。
綠草茵茵,鳥語花香。
漫天的花瓣在空中飛舞,簡直就像仙境。
雲綰月在這樣的夢裏舒服的都不想醒過來。
可是有人卻拿手一直推她的臉,她極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句:“別鬧。”
隨後又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一個“抱枕”繼續睡。
夜九玄的手指僵在了空中,看著某人把他的大腿當成抱枕,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雲綰月,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他的腿已經麻了,半邊身子也是麻的。
可隻要他一動,雲綰月就緊緊的抱住他的腿,讓他動彈不得。
福伯端著藥碗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險些嚇的跪在地上。
夜九玄有潔癖,從不喜別人觸碰。
可是雲綰月卻把他當成了抱枕,睡的一點樣子都沒有。
“九爺……”福伯輕輕喚了一聲,剛想說話便看到夜九玄一記冷眼瞥過來。
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夜九玄朝他揮揮手,示意他退出去。
福伯把藥碗放在桌子上,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可是臉上的神情卻十分糾結,雲綰月是晉王妃,可如今卻睡在了九爺的床上。
九爺非但沒有生氣,還不讓他把雲綰月叫醒。
這感覺就像晴天打旱雷,劈的他裏嫩外焦。
福伯一臉愁容的在院子裏歎氣,屋內雲綰月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渾身僵硬。
在福伯進來的時候,她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當她知道自己抱的不是抱枕,而是夜九玄的大腿以後,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辦,她是睜開眼還是繼續裝睡?
夜九玄垂眸看她,見她眼睛雖然閉著,可是睫毛卻如蝴蝶羽翅微微顫動著。
再看她的手,雖然緊緊抱著自己的腿可是感覺渾身都在用力。
像是在極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與他發生肢體碰觸。
原來,她已經醒了。
夜九玄勾唇微微一笑,從床上起了身,隨後坐在輪椅上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雲綰月就像一灘爛泥癱在了床上。
“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停的拿拳頭捶床,想要知道她是怎麼跑到夜九玄的床上的。
可是捶了半天小手都捶疼了,她也沒有想起來。
從床上爬起來,雲綰月想要趁著沒人看見偷偷溜走。
剛一打開門,便看到南無藥端著藥出現在門口。
“師父,早啊。”南無藥笑的一臉風|/流,看雲綰月的眼神別有深意。
雲綰月一下子站直了身體,左顧而言他:“啊,早。”
早你個大頭鬼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想要溜走的時候過來。
南無藥把湯藥放在桌子上,招呼雲綰月:“師父醒的正是時候,快來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