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嫣然話音一落,一道淩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是誰這麼大的架子,敢不給本王妃麵子。”
隻見不遠處,一位身著富貴頭戴金冠的老婦,被人攙扶著簇擁著走了過來。
老婦頭發花白,臉上的妝容精致。
一雙單鳳眼高高的吊著,雖然臉上有歲月的痕跡,可是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
她便是恭王府的高老太妃。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雲綰月的跟前停下。
高老太妃眼神犀利的打量著雲綰月,眼裏滿是鄙夷:“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國公府那個蠢笨如豬的花癡千金,仗著你外祖父的功勞求來了晉王妃的位子,就你這樣的破落戶,也配嫁入我皇室,真是恬不知恥。”
高老太妃一口氣把雲綰月罵了個狗血淋頭,若是別人早就羞憤的一頭撞死了。
可雲綰月卻神情寡淡,不悲不喜。
一雙黑眸閃亮笑吟吟的看著高老太妃,細看之下眼底滿是寒意。
高老太妃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驚,正欲發怒時卻見雲綰月開了口:“是呀,我也覺得我這樣的身份配不上晉王,不如高老太妃做個主,讓王爺休了我如何?”
她說的言辭肯切,絲毫看不出假意。
可高老太妃卻氣的怒火中燒,麵上還得維持她尊貴的王妃架子。
她不過是個太妃,皇子婚事她如何做得了主。
“你若是識趣就自請下堂離去,然後一頭撞死在石頭上,即能保住皇室的臉麵,也能保全你母家的臉麵,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高老太妃嘴毒的道。
雲綰月故作為難的樣子:“我也想一頭撞死,可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咒王爺死呢,我死了事小,王爺的名聲事大,畢竟克妻的名聲不好聽。”
高老太妃眼都瞪圓了:“你居然敢頂撞本王妃?”
“太妃息怒,綰月不敢。”雲綰月嘴上說著不敢,可是麵上卻沒有多少懼意:“今天是將軍府和永安候府結親的日子,還以和為貴的好。”
高老太妃神情一怔,不解的看向傅嫣然,傅嫣然麵上露出一絲艱難的笑,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她是來賀喜的。”
高老太妃的眉頭才鬆開一些,嗔道:“嫣然,怎麼不早跟姨祖母說?”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傅嫣然悻悻的道。
“那現在怎麼辦,我總不能對親家施威吧?”高老太妃雙手一攤,顯然也被打亂了方寸。
傅嫣然癟了癟嘴道:“姨祖母先放她一馬,等過後再收拾她。”
高老太妃覺得可行,點頭道:“隻能先如此了。”
永安候急忙出來打圓場:“我們先不要在這裏站著說話了,回宴客廳吧。”
一行人這才又折回宴會廳。
起先傅嫣然還緊緊的盯著雲綰月,生怕她又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看她喝酒吃菜,完全是一副摟席的樣子,一心都撲在了吃食上麵。
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鄙夷。
四周的貴婦和千金小姐,也全都瞧不起她,隻跟傅嫣然談笑風聲,向高老太妃諂媚,完全把雲綰月當成了透明人。
一來二去,傅嫣然也放鬆了警惕。
高老太妃則是一臉寵愛的看著傅嫣然,向她傳授經驗:“嫣然,以後你就是將軍府夫人了,說話行事就要拿出將軍夫人的氣勢來,有姨祖母給你撐腰,本王妃看誰敢給你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