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雲綰月的臉色羞紅。
夜九玄就坐在她身邊,雖然背對著她,但她還是感到很難為情。
車廂的暗格裏有針線,她把衣服脫下來,隻著中衣開始縫扣子。
夜九玄背對著她閉著眼睛,雖然看不到,但身後布料的沙沙聲傳入耳膜,使得靜謐的空間莫名的增添了幾分曖|/昧氣息。
一時間,就連空氣都濃稠了幾分。
像是置身於綿密的空間,呼吸都有些費力。
雲綰月認真的縫著扣子,隻是這種捏針拿線的活兒她有些不太會。
布料輕易的就能穿透過去,跟縫合皮肉的感覺,不太一樣。
試了幾次,她都沒有掌握好力度。
尖銳的針刺破了她的手指,鮮血溢出,雲綰月疼的直皺眉。
“怎麼這麼難縫。”她泄氣的道。
這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就紮破了兩回手。
在她的抱怨聲和歎氣聲中,夜九玄有些無奈的開口:“停車。”
開陽把馬車停下,裏麵傳來夜九玄冰冷的聲音:“去買一件女裙,要快。”
一錠銀子隔著馬車丟了出來,開陽伸手接住,什麼都沒有問就去了成衣鋪。
車內,雲綰月笑的一臉尷尬:“其實,不用買的,我可以縫好的。”
夜九玄聲音輕幽:“你的手是用來救死扶傷的,不是用來捏針拿線的,照你這麼紮下去,這手怕是要廢了。”
他的話,讓雲綰月心裏有些暖。
她還以為夜九玄會嘲笑她不會女紅。
“謝謝九爺。”她道。
夜九玄依然背對著她,輕輕的哼了一聲。
車內空間靜謐,隻能聽見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雲綰月忽然覺得時間過的十分緩慢,像是時間被放慢,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艱難。
尤其是她跟夜九玄單獨在車內,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要說點什麼打破這該死的尷尬,卻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她快要被尬死的時候,開陽回來了。
他遞進來一個包袱,裏麵有一件藍色長裙。
料子如雲一般柔軟,摸在手上竟是出奇的細膩光滑。
陽光照在衣裙上,折射出水靈靈的光感。
好美的衣服,她在心裏不由的讚歎一聲。
“換上吧。”夜九玄聲音低沉的道。
雲綰月一臉驚訝:“在這裏?”
雖說夜九玄背對著她,但當著一個男人換衣服,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夜九玄伸手觸動車廂裏的一個機關,隻見一個格擋從空中降落,完美的把馬車隔成了兩個空間。
有了物體遮擋,雲綰月心裏的不自在好受了許多。
她脫下破裂的衣服,把新衣裙換上。
然後敲了敲隔間的門板,說道:“換好了。”
格擋升起,車內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夜九玄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雲綰月的身上,眼裏多了一絲驚訝。
長裙雅致而又貴氣,恰到好處的把雲綰月的氣質顯現出來。
似高山雪峰遙不可攀,又似春風玉露溫婉可親。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竟在她身上完美的呈現出來。
夜九玄看入了神,雲綰月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是不是不好看,要不我還是換回來吧。”